p; 周崇明连忙躬身:“回太上长老,木小白现居外门南麓竹舍,每日按时听讲、阅览典籍,并无异常。只是……”他犹豫片刻,“他似乎对地理杂记颇感兴趣,近日常在藏书阁查阅舆图。”
萧天恒与三位太上长老交换了个眼神,殿内灵雾似乎凝滞了一瞬。
“由他去吧。”最终,萧天恒缓缓道,“既然那位选择让他从外门起步,我们便顺其自然。不过……”他目光扫过周崇明,“外门大比在即,倒是可以借此看看此子心性。”
一直沉默的第三位太上长老忽然抬起蟠龙杖,杖端龙目闪过一丝金芒:“且慢。你们可曾察觉,那孩子灵根觉醒之时,护宗大阵的‘乾位’有过一丝异常波动?”
这话如同惊雷,让在场众人神色骤变。秦月月玉手轻抬,一道冰蓝色灵力在空中勾勒出护宗大阵的虚影,果然在乾位发现了一缕几不可察的异样气息。
李穆然眯起眼睛:“这气息……似乎与三十年前那场变故有关?”
殿内气氛陡然凝重,灵雾仿佛都停止了流动。萧天恒缓缓站起,目光穿透殿门,望向云海深处:
“看来,这场局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玄雾宗开山门的热闹喧嚣,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在层叠的山峦与终日不散的灵雾之中。对于绝大多数新入门的弟子而言,生活迅速被规整、枯燥却又充满希望的修炼日常所填满。寅时末,晨钟悠扬的声音便会穿透薄雾,回荡在外门弟子居住的各个山峰之间,唤醒了沉睡中的少年少女。
宁寒,或者说木小白,混在数以千计的新晋外门弟子中,如同水滴汇入溪流,开始了他在玄雾宗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子。
清晨的“讲义堂”坐落于外门主峰“迎仙峰”的半山腰,是一座可容纳数千人的巨型青石殿堂。殿内并无过多装饰,只有无数个散布的青色蒲团,以及最前方一座高出地面数尺的白玉讲坛。当第一缕天光透过高窗洒入时,殿内已是座无虚席。
负责讲解基础功法的,是一位面容古板、声音洪亮的外门执事,姓严。他每日准时出现在讲坛上,身形笔挺如松,目光扫过台下鸦雀无声的弟子们,开始逐字逐句讲解玄雾宗的根本奠基功法——《玄雾凝气诀》。
“天地有灵,化而为气,氤氲如雾,纳之入体……”严执事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弟子耳中,“意守丹田,神聚灵台,引气循经,周而复始……”
宁寒坐在人群中段,看似专注聆听,实则心思电转。这《玄雾凝气诀》乃是玄品低阶的筑基功法,中正平和,讲究循序渐进,与他前世在宁家所修的功法路数迥异,更强调与玄雾宗这独特地理环境的契合。他一面记忆功法要点,一面暗中与自身所学印证,发现其中对灵力精细操控的要求极高,倒是与他修炼敛息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周围的弟子们反应各异。有天赋卓绝者,如那日测出地阶水灵根的锦衣少年赵乾,往往在严执事讲解一遍后便露出了然神色,甚至能举一反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