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深处舍命救下王老爷子,他王家能有今天?如今看我们势微,便如此作态!忘恩负义!势利小人!”
苏婉早已泪盈于睫,她紧紧握住宁寒的手,声音哽咽:“我的寒儿…我苦命的孩子…那王芸,小时候来家里,看着也是个伶俐孩子,怎地…怎地变得如此刻薄!我儿哪里配不上她?她…她竟敢如此说你!”她心疼地摩挲着宁寒的手背,仿佛想抚平儿子所受的每一分委屈。
宁寒反手握住母亲冰凉的手,语气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爹,娘,你们别动气,为那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孩儿并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轻松。”
他看着父母,眼神清澈而坚定:“那王芸心高气傲,眼中只有天赋灵根,看不到其他。她既轻视于我,我又何必与她纠缠?道不同,不相为谋。碎了这婚约,于我而言,是解脱,而非损失。”
宁峰看着儿子平静的面容,听着他条理清晰的话语,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欣慰,有酸楚,更有自豪。他长叹一声,重重坐回椅子上:“寒儿…你长大了,比爹强,看得通透。是爹没用,护不住你,让你受这等闲气……”
“爹,您别这么说。”宁寒打断父亲的自责,“您和娘给了我最好的养育,这就足够了。至于前程,孩儿会自己挣来!”
苏婉擦去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对!我儿有志气!娘知道你跟着韩大师学本事,一定有出息!让他们王家后悔去!那什么七品灵根,未必就比我儿强!”她虽不懂修行深奥,但对儿子有着盲目的信心。
宁寒心中暖流涌动,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爹,娘,还有一事要告知你们。孩儿…其实早已不是炼体六重。”
宁和顺与苏婉同时一愣。
宁寒继续道:“韩大师教导有方,孩儿于丹道、修行上皆有些际遇。如今…已是炼体十重大圆满,不日便将尝试筑基。”
“什么?!”
宁峰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声音都变了调:“十…十重大圆满?筑基?”
苏婉也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惊与狂喜。
宁寒肯定地点点头:“此事关系重大,家主与师父严令保密,以防小人窥伺。就连今日王家退婚,孩儿也是故意显露炼体六重的修为。明日,师父和七长老便会秘密护送我前往黑山郡城,寻找安全之地筑基。此事绝密,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宁峰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他用力抓住宁寒的肩膀,眼眶湿润:“好!好!好孩子!爹就知道!爹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什么王家,什么七品灵根,将来必定被我儿踩在脚下!”他压抑着声音,生怕这巨大的喜悦惊动了旁人。
苏婉更是喜极而泣,双手合十,不住念叨:“祖宗保佑,韩大师恩德,家主厚爱…我儿有出息了…”
小小的堂屋内,一时间充满了激动与喜悦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