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水层映在天花板上,像一片晃动的鱼鳞。小唐举着微生物探测器凑过去,仪器立刻发出“滴滴”的轻响,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检测到低活性青绿色球菌,与夜郎样本同源。”
雨还在下。林风翻开新的日记本,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和屋顶的雨声混在一起。
“8月10日,15时30分。
评估报告的签名墨迹已干。
老郑的拓片、阿水的‘锁水咒’、小马的齿轮漩涡、小唐的探测器警报……所有线索都在指向一个结论:东海不是终点,是另一个起点。
阿水把帆布包往墙角一扔,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泛黄的《水族古事记》手抄本边角——封面上用朱砂画着一条盘绕的蛟龙,龙首朝向的方向,竟与拓片上楼船的船头一致。
他说‘只认钱不认命’,但我看见他摸了三次脖子上的铜铃——那枚在夜郎被蛊虫腐蚀出裂痕的铜铃,不知什么时候被修好了,铃身的水文颜色,深得像要滴出墨来。
明天出海。目标:北纬32°,东经122°。
水神之源,我们来了。”
写完最后一句,林风把日记本合上,封面的“考古一队”印章,在阴雨天里泛着冷光。隔壁传来李浩的声音,他在给新研发的“微生物隔离舱”做压力测试,机器运转的嗡鸣中,隐约能听见海浪拍岸的声音——那声音,和夜郎暗河的水声,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