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洎打断他:
“若真竭尽全力,何以陛下军中时有缺粮之虞?何以需要太子殿下后续千里驰援?分明是尔等办事不力,拖累陛下大业!”
“你!”
马周气得浑身发抖。
“够了!”
大理寺卿孙伏伽看不下去了,出列厉声道:“刘仆射!高句丽战事复杂,岂能简单归咎于户部?”
“马尚书自上任以来,整顿漕运,清点仓廪,成效有目共睹!”
“上任固然能干,但马尚书亦非庸碌之辈!你此言,分明是挟私报复,攻讦同僚!”
刘洎被孙伏伽当众呵斥,脸上挂不住,反唇相讥:“孙寺卿!本相乃就事论事!你大理寺掌管刑狱,于钱粮之事知晓多少?”
“莫非因马尚书与你同……哼,‘东宫旧人’,便要一味袒护吗?”
他将“东宫旧人”四个字咬得极重,暗示孙伏伽和马周是太子党,结党营私。
孙伏伽性子刚烈,闻言大怒:“刘洎!你血口喷人!陛下,臣……”
“好了!”
龙椅上的李世民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争吵。
他目光扫过刘洎,又扫过孙伏伽和马周,最后淡淡地道:
“高句丽之事,朕自有公断。户部之事,容后再议。马周,朕知你辛苦,但国之大事,不可有丝毫懈怠,还需更加用心。”
这话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则偏向明显。
既没有追究刘洎攻讦之过,也没有肯定马周之功,反而带着一丝敲打的意味。
马周和孙伏伽心中一沉,只能躬身称是。
李世民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魏王李泰:“青雀,你近日协助魏相处理政务,有何见解?”
李泰胖乎乎的脸上立刻堆起恭敬的笑容,出列躬身,声音温润:
“回父皇,儿臣才疏学浅,正在努力学习。魏相处事公允,儿臣受益匪浅。”
“只是觉得……如今朝堂之上,当以和为贵,同心协力,方能应对四方之事。”
他绝口不提具体政务,只谈‘和谐’,显得既懂事又顾全大局,与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李世民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嗯,你能如此想,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