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蒋承恩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既没有叫起,也没有说话,就让他在那里一直弓着身,明显是在惩罚他。
虽然张文远的身体素质很好,现在天也已入冬,但被他这样惩罚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的额头上还是很快冒出了汗珠,脸也憋得通红——奶奶的,蒋承恩狗贼,你给老子等着,今日之辱我会记在心里,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又坚持了半炷香的时间,张文远的后背都汗湿了,蒋承恩才重重地出了口气,淡淡地道,“起来吧!”
张文远脸上都是汗,腰都要断了,站起来以后也不敢去擦去揉,只得硬挺着,但是这狗贼还是不说话,他没办法,只得勉为其难地开口问道,“不知恩相传唤小人有何吩咐?”
蒋承恩又哼了一声,“知道老夫为啥罚你吗?”
张文远心说你踏马的是官,老子是吏,你初来乍到要立威,还需要理由吗?
“小人不知,还请恩相训示!”
蒋承恩还没说话,他旁边的一个干办就冷笑道,“张文远,你身为刑房押司,老爷昨日前来上任,你为何不到码头上去迎候,不迎候也就算了。到了衙门连起居也不安排,害得我们老爷一夜都没休息好,你说,你犯了多大的罪,该怎么惩治你?”
张文远心说我踏马真是日了狗了,你又没给老子下文,我哪里知道你是谁?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在这件事上确实没做好,顶头上司来上任,自己没有到城外去迎接不说,连他的起居也没安排,放任他们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忍饥挨饿,自己反而跑去和情人鬼混,确实该罚。
不过,这也说明他确实不适合混官场,算了,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郓城吧,别东想西想了。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势不如人,那错了就要认,挨打就要立正,张文远可不是个吃眼前亏的人,见势不妙立马认怂,“恩相恕罪,此事都是小人的过错,是小人没有安排好,小人甘愿领取责罚,只求恩相给小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他的这番话已经卑微到尘土里了,张文远自己都差点儿恶心得吐了,但却仍然没有糊弄过去,就听那长随冷笑道,“你这厮好生奸猾,以为说几句软话老爷就会放过你吗?哼,你这些小把戏去糊弄别人还行,可糊弄不了我们老爷!”
张文远有些懵了,心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踏马的到底要干嘛?
“恩相恕罪,小人实乃无心之失,为了表示小人的诚意,小人这就去安排,中午在魁星楼为恩相接风洗尘,晚上再买几个丫鬟送到府上服侍……”
“哼,住口!”张文远还没说完,就被蒋承恩厉声打断了,“你这厮好不晓事,老夫是那种吃拿卡要的人吗?左右,这厮败坏我的名声,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
话音未落,就从外面走进来两个衙役,张文远扫了一眼,居然不认识,想必他带过来的心腹之人,吓得他连忙求饶,“恩相,饶命,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