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自己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好奇,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赞赏。马车轱辘转动,渐渐远去,留下一串轻微的声响。
王承嗣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才转头对韩澈说:“你这小子,遇事不慌,还懂观察细节,倒比有些衙役还机灵。”他拍了拍韩澈的肩膀,“下午未时初,你在村东老槐树下等我,咱们一起去盐滩。”
“多谢县尉,我一定准时到。”韩澈赶紧应下。
王承嗣又叮嘱了几句“路上小心”,便带着衙役骑马离开了。十字路口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韩澈和地上的那摊细沙。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粗布袋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心里却在琢磨刚才的事——王瑾萱那句“你倒冷静得很”,让他觉得这姑娘不简单。她不仅知道刘三以前的讹诈旧事,还能注意到自己观察细节的习惯,这可不像是个只待在深宅大院里的官家小姐。
“难道她平时就很关注镇上的事?还是说,她身边有人专门给她传消息?”韩澈心里犯嘀咕,却没再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下午跟王承嗣去盐滩,可不能出岔子。
他刚要转身往盐滩走,却突然想起刚才赵婆子匆匆离开的背影。赵婆子平时在镇口卖菜,为人挺热心,刚才围观时还帮着说过话,怎么会突然走得那么急?难道她跟刘三、周四认识?还是说,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怕惹麻烦?
韩澈回头望了望赵婆子离开的方向,街角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他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丝警惕——这碰瓷的事,恐怕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刘三、周四只是两个小混混,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招惹县尉的女儿,除非背后有人指使?
“不会是刘万山吧?”韩澈突然想起之前找他麻烦的盐商刘万山——上次刘万山让随从堵自己家门,被王承嗣赶走了,会不会怀恨在心,故意让刘三去碰瓷王瑾萱,想嫁祸给自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韩澈就摇了摇头——刘万山要是想报复,直接找自己麻烦就行,没必要去惹王承嗣的女儿,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再说,王瑾萱还是县令的义女,刘万山再蠢,也不会同时得罪县尉和县令。
“或许是我想多了,赵婆子只是怕耽误卖菜。”韩澈拍了拍脑袋,把这些念头压下去,“先去盐滩铺沙子,下午跟王承嗣谈完再说。”
他提着布袋子,往镇东的盐滩走。青石板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卖早点的铺子还在冒着热气,胡饼的香味飘过来,让他想起早上张二婶给的那半块饼。可他没心思停留,脚步匆匆,心里却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刚才王瑾萱看他的眼神,赵婆子匆匆离开的背影,还有刘三手里那根突然摸出来的短棍,好像有什么地方串不起来,却又说不上来。
走到盐滩附近时,韩澈突然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几个扛着渔网的渔民走过,说说笑笑的,不像有问题。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却没消失。
“是我太敏感了,还是真有人跟着?”韩澈站在原地,心里犯嘀咕。他看了看远处的盐滩——几个帮忙晒盐的乡邻已经到了,正在整理盐田。他深吸一口气,提着布袋子走过去,脸上挤出笑容,跟乡邻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