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信任基础。”
顾维钧静静地听着,脸上保持着一种近乎刻板的平静。
他心里清楚,这些指责和担忧,一半是真实的顾虑,另一半,则是讨价还价的筹码。
他等两人都说完,才缓缓放下茶杯,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巴灵顿爵士,杜邦先生,”
他先看向英国人,“我非常理解贵国的疑虑。
一个稳定的远东,确实需要平衡。
但请问,维持平衡,是扶持一个拥有完整农业体系、庞大市场并且与各位有广泛共同利益的华夏更有效,还是继续扶持一个资源匮乏、市场有限、工业强大、且野心常常出其能力的岛国,更能维护您所说的‘利益’?”
他没等回答,目光转向法国人,“至于杜邦先生提到的红色主义……我想,这里可能存在一些误解。
我国政府所做的一切,其根本目的是改善四万五千万同胞的生存状况,是为了争取底层工农应得的利益,这是任何负责任的政府都会做的事情。
我们的目标,是消除贫困和落后,而非输出某种意识形态。
您知道,我们是一个农业大国,要消除落后和贫困,需要很长时间,在政治体制上,我们虚心学习的是欧美先进的民主共和制度,我们追求的是国家的现代化和法治化,这与俄国的布尔什维克革命,有本质的区别。
用一个或许不恰当的比喻,英国有工党,德国有社会民主党,他们都为工人争取权益,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文明世界的一员,不是吗?”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到巴灵顿爵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而杜邦的表情则依然紧绷。
他继续道:“另外华夏不能失去琉球、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华夏人民永远会记得欧美给出的友谊,也不会忘记所有妄图从华夏身上起侵略的战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