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饼子全喷在了胸前的子弹带上。
"
怂包!
"
老马骂了一句,却突然瞪大眼睛,“妈了个巴子的,那是啥子东西?”
地面开始震动,一种低沉的轰鸣从后方传来,像远处在打闷雷。
王二柱转头看去,只见铁路方向腾起滚滚黑烟,十五个钢铁怪物喷吐着浓烟缓缓驶来,履带碾过铁轨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
坦克!
是我们的坦克!
"
战壕里爆出一阵欢呼。
那些钢铁巨兽足有楼层那么高,前装甲上漆着醒目的红色工农标记,炮塔两侧用红漆刷了个红星,红星里面用白色漆歪歪扭扭写着"
铁牛"
二字。
它们排成一字纵队,主炮喷出火舌,冲在最前面的敌群顿时被炸得人仰马翻。
王二柱看见一辆坦克径直碾过敌军的临时工事,木头和沙袋在履带下像纸糊的一样粉碎,躲在后面的敌人来不及逃跑就被压成了肉泥。
有个倭国军官举着武士刀冲向坦克,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却被坦克机枪打成了筛子,身体像洋芋泥一样被坦克的履带压得稀巴烂。
"
冲啊!
跟着铁牛冲啊!
"
老马跳出战壕,挥舞着上了刺刀的步枪。
王二柱不知哪来的勇气,也跟着冲了出去。
他看见敌人在坦克面前四散奔逃,有个矮个子倭兵被吓得跪在地上尿了裤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王二柱举起枪,瞄准了那人的后心,却在扣动扳机前犹豫了,那张惊恐万状的脸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
就这一犹豫的功夫,一迫击炮弹在不远处爆炸,冲击波把王二柱掀翻在地。
他耳朵里灌满了尖锐的蜂鸣声,眼前一片血红。
模糊中,他看见老马倒在血泊里,肠子流了一地,却还在艰难地往前爬,手里死死攥着那面被子弹打穿的青岛战斗英雄连队旗。
"
班班长"
王二柱想爬过去,却现自己的腿不听使唤了。
他低头一看,右腿膝盖以下已经不见了,断骨白森森地戳在外面,血像喷泉一样往外涌。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枪炮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王二柱仰面躺在地上,看见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
他想起离家那天,娘塞给他的两个煮鸡蛋,还热乎着
(我觉得每个西南的9o、oo后都是讨厌煮鸡蛋的,过年,松毛地或者茶壶里十几个,还必须连黄一起吃,过生日,我煮两个鸡蛋给你吃,出远门,我煮了几个鸡蛋,带着路上吃。
)
"
医务兵!
这还有个活的!
"
有人在他耳边大喊,声音忽远忽近。
王二柱感觉有人把他抬了起来,颠簸中他看见那队"
铁牛"
已经冲到了敌军后方,正在调转炮口。
其中一辆坦克的履带被炸断了,歪在路边,但炮塔还在旋转,机枪喷吐着火舌。
坦克兵从舱盖里探出半个身子,满脸油污,却咧着嘴在笑。
"
赢了我们赢了"
王二柱喃喃道,眼泪混着血水流进耳朵里。
唐启接到德州大捷的战报时,正在和英国领事馆派来的代表扯皮。
那个金碧眼的英国人操着生硬的中文,反复强调香港是女王陛下皇冠上的明珠,绝不可能作为赔偿。
"
明珠?"
唐启嗤笑一声,把战报拍在桌上,“告诉你们朱大爵士,老子的军用拖拉机’铁牛’在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