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重庆兵工厂刚试制成功的"
山城式”
,32弹匣供弹,在丛林近战里比汉阳造顺手多了。
"
早埋伏在排水沟了。
"
吴老四咧开嘴,月光下牙齿白得瘆人,“狗日的英国佬绝对想不到,咱们敢摸到他们老窝来。”
赵铁柱没接话。
他想起临行前督军说的话:"
铁柱啊,这仗要打得像山火——既要烧得英国人肉痛,又不能让他们抓到纵火的把柄。
"
当时唐启站在沙盘前,手里把玩着个铸铁拖拉机模型,眼神却冷得像雪山顶的石头。
"
行动!
"
赵铁柱突然低吼。
三红色信号弹同时升空,把橡胶林照得血红。
二组炸开西墙的巨响里,他一个翻滚突进到楼前花坛,冲锋枪的枪托狠狠砸碎落地窗玻璃。
接下来的十七分钟堪称教科书式的特种作战。
当赵铁柱踹开书房门时,史密斯少校正手忙脚乱地往壁炉里塞文件,金丝眼镜歪在汗湿的鼻梁上。
这个毕业于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职业军官恐怕永远想不通,为什么他精心布置的暗哨没出任何警报。
"
晚上好,少校先生。
"
赵铁柱用英语说道,枪口纹丝不动地指着对方眉心,"
我们督军托我给您带句话,"
他突然换成四川方言,“龟儿子滴再敢越界,老子把你们在仰光的领事馆也端咯!”
爆炸声在凌晨三点整准时响起。
当密支那警笛长鸣时,利剑小队已经消失在萨尔温江的晨雾中,只留下烧成白地的情报站和六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中一具手里还攥着半张没烧完的地图,墨迹晕染开的怒江渡口像道溃烂的伤口。
同一时刻,昆明法国领事馆的橡木门被猛地推开。
唐启大步走进会议室,马靴上的泥浆在波斯地毯上留下清晰的印记。
他故意没换下沾着雨水的军装,腰间武装带上的手枪皮套解开了搭扣。
"
杜瓦尔先生。
"
唐启直接走到长桌尽头,俯视着正在用银质餐具享用鹅肝的法国领事,"
听说贵国在山罗省的驻军今早越境打死了我两名边防士兵?"
他汉语里夹着法语单词,音标准得让杜瓦尔手里的餐刀"
当啷"
掉在盘子上。
老练的外交官迅堆起笑容:"
亲爱的督军阁下,那肯定是边境线上的失误导致的悲剧"
他掏出手帕擦拭着油光亮的额头,香水味混着汗酸味在空气里酵。
唐启突然笑了。
他拉开椅子坐下,从副官手里接过份文件拍在桌上:"
这是1895年《中法续议界务条款》的原始勘界图,需要我指出山罗段界碑的具体经纬度吗?"
他手指轻叩着文件上鲜红的云贵总督印,眼神却锐利得像出鞘的军刀。
会议室陷入死寂。
窗外不知何时放晴了,一束阳光穿透彩绘玻璃,正好照在唐启肩章的金色松枝上,晃得杜瓦尔眯起眼。
这个曾在非洲殖民地镇压过无数次起义的老狐狸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中国军阀和他在北京见过的政客完全不同。
"
我"
杜瓦尔刚开口,唐启已经站起身走到世界地图前。
他拿起指挥棒"
啪"
地敲在巴尔干半岛:"
领事先生,听说贵国和德国在摩洛哥问题上又起争端了?"
棒尖缓缓西移,停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