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皮发麻,仿佛有无数冤魂在暗处哭泣。
而那片遇袭松林,此刻仍飘着未散的血腥。幸存的十六岁小师弟攥着断剑鞘,颧骨上一道结痂的伤口还泛着红。“掌门,那些符文贴在树上,树干就活了!吐的黑丝比刀还利,大师兄的佩剑……”他喉结滚动,说不下去,那柄陪了大师兄五年的佩剑,当时碎得像劈柴,仿佛在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惨烈与无奈。
“不能再等了。”云逍解下腰间墨玉玉佩,重重按在地图中央。那是青木门掌门信物,阴刻的灵脉走势图在晨光中泛着淡绿,如沉睡的绿龙。指尖划过玉佩边缘细裂,那是三年前与黑瘴宗长老交手的伤痕。当时玉佩险些崩碎,是他耗了半成灵力才勉强修复,至今指尖触到仍能想起当时的凶险,仿佛那场战斗的硝烟仍未散去。
“老苍头,带十名老手守落魂崖,‘烽火连珠’信号弹备足——一响报信,二响求援,三响便是死战。见黑瘴宗人靠近,先放信号再御敌,切记守好崖口,勿要冒进。”云逍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弟子,从老苍头的佝偻背脊,到小师弟的青涩脸庞,一一掠过,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都刻在心里。
“余下人随我去西麓黑水潭。我年少时常去那,潭水清澈得能照见鱼影,岸边长满野菊,春夏时蜂蝶都绕着转。可昨夜梦见潭水翻涌,黑浪裹着闪烁符文缠我四肢,那符文像有牙似的啃咬,惊醒时浑身冷汗——这地方定有古怪,须即刻查探。”云逍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黑水潭探秘:惊悚与危机四伏
黑水潭藏在青木峰最偏的西麓,被密不透风的竹林环绕。往日,只有山下农户来洗衣浣纱,潭边石头总留着皂角的清香,春夏开遍金黄野菊,蜂蝶成群,宛如一片世外桃源。
可今日,众人穿林抵达时,皆惊得驻足屏息。潭边芦苇全枯成了焦黑,叶片卷缩如遭烈火燎过,轻轻一碰便碎成粉末,连深埋土里的根系都渗着腐朽的腥气,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崖壁上惯常爬满的耐阴苔藓,不见半分绿意,只剩斑驳灰黑,用剑鞘一刮便簌簌掉渣,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衰败与死亡。
风从潭面吹来,没有半分往日的清爽,反携着刺骨的阴寒,像无数细虫顺着裤脚往上钻,啃噬着骨头缝。不少弟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寒颤,仿佛被这股阴寒之气冻住了灵魂。
云逍抬手阻住众人,握着剑柄缓缓行向潭边,靴底踩在枯苇上,“咔嚓”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他边走边查,潭边泥土里嵌着些黑色干痕,凑近便闻见一股若有似无的腥甜,和迷雾山谷的瘴气味有几分像,却更烈,仿佛是瘴气的升级版,带着更强烈的恶意。
“掌门,您看!”前排弟子的惊呼声带着颤,指节泛白的手直直指向潭面。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本墨绿的潭水已变了模样:黑涟漪如活物般一圈圈扩散,将潭水染得比墨汁还浓,水面飘着细碎金符文,像撕碎的纸钱又似坠落的金箔,在黑水上旋动着,一触空气便化作缕缕黑烟,只留淡腥气萦绕鼻尖,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弥漫。
云逍快步俯身,指尖刚触到一片尚未散尽的碎片,便如遭毒蜂蛰刺,一阵尖锐疼痛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