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派去的两名修士,回来后都像丢了魂似的,脸色惨白得像张纸,说井下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土黄色雾气,只要触到就浑身沉重,连调动灵力都变得困难。那雾气倒像是血影教惯用的邪术,却又多了几分土行的凝滞之力,就像被灌了铅的棉絮,一旦缠上就再也甩不掉,稍微挣扎一下,那雾气还会往骨血里钻。”
两人各自翻身上马,马鞭扬起,清脆的鞭声在山间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枝头的飞鸟。马蹄踏过晨露未干的草地,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珠,水珠落在草叶上又滚入泥土,留下点点湿痕。午时过半,他们终于抵达青岩矿场,远远望去,往日热闹的矿洞口此刻围满了焦虑的村民 —— 男女老少都有,有的妇人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孩子,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他们的身影在烈日下缩成一团团黑影,像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矿场管事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满手都是煤灰,见到他们身着青木门服饰,立刻踉跄着扑过来,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抓住云逍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进云逍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混着脸上的煤灰,在脸颊上冲出两道蜿蜒的白痕:“道长们可算来了!可把我们盼来了!井下还有三十多个兄弟,昨日午时还能听到他们微弱的呼救声,那声音像刀子一样扎心,可今日天一亮,就再也没了动静,只从矿道里飘出那怪雾。我们连靠近井口三尺都不敢,一靠近就觉得浑身像绑了石头,腿都迈不开!再晚一步,怕是连兄弟们的尸骨都见不到了!”
云逍走到矿洞口,停下脚步,缓缓闭上双眼,凝神感知周围的气息。一股厚重的邪气混杂在土行灵力中,从洞口缓缓渗出,像毒蛇吐信般轻轻舔舐着空气,还带着一股腐朽的土腥味。当这股气息触到他下意识布下的青木结界时,竟像浓稠的泥浆般附着在结界表面,一点点蠕动着、挤压着,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嘴在啃噬结界,结界表面的青光都因此变得忽明忽暗。他眉头紧紧皱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脑海中突然闪过《五行心法要义》里的记载:“土性敦实,本是滋养万物之基,若被邪气沾染,便如良田生了莠草,需以木破其滞塞,以火暖其寒邪,方能让它回归本真。” 可眼前这邪雾的诡异程度,远超心法中描述的普通邪祟,他不禁在心底怀疑:以自己目前的修为,真的能化解这场危机吗?若是失败了,不仅救不了矿工,恐怕连自己和林越,都要陷在这里。
“林越兄,你且在外围布下金行防御阵,用青铜令牌引动阵法,务必把矿洞口周围百丈范围都护住,防止邪气扩散伤到村民。” 云逍转头吩咐,声音因内心的紧张而有些发颤,却还是强装镇定,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沉稳,“我进井下探查情况,若是看到青色信号弹升起,你就立刻引水行灵力灌入矿道,借助水流的灵动之力,帮我化解邪雾。你记住,要是半个时辰后我还没出来,也没有任何信号,就不必管我了,先带着村民往安全的地方撤离,千万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让更多人陷入危险。”
林越郑重点头,立刻从腰间取下青铜令牌,指尖凝聚起灵力,缓缓注入令牌之中。随着灵力的涌入,令牌上原本黯淡的金色纹路渐渐亮起,像活过来一般在令牌表面游走,随后猛地脱手而出,在空中化作一道半透明的金盾。金盾不断扩大,最终将整个矿洞口牢牢护住,盾面的纹路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将试图溢出的邪雾全都挡了回去。他走到云逍面前,伸手握住云逍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目光恳切又坚定:“你多加小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