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我在京大的第二年也到了尾声。而这意味着,我距离梦寐以求的tenure,仅有一步之遥。
学院里和我差不多同一时间进来的青年教授都有些焦虑,我却有点轻松。京大没有那种缺德的“非升即走”制度,就算三年助理教授的合同期结束,暂时没有associate professor的职位给我,大不了我再等三年。
Iseylia也告诉我,明年大概率LmU会出现w2 professor的空缺,她和candice一定会向trevor教授推荐我。她也相信,LmU物理学院的面试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我不认为,我会通不过tenure qualification review。
过去两年,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我们团队首次通过耦合磁流体动力学与广义相对论的自洽模型,在中子星塌缩阶段的非对称性分析中得到突破。我提出的磁层剪切不稳定临界条件修正了经典的chandrasekhar模型,使理论与观测数据误差首次缩小至1.2%。
那篇发表在《Science》上的论文,被引用的速度几乎超过了我的想象。
教学方面,我教的高等天体物理课程和粒子物理平均评分是全院最高之一,还同时负责一节实验课,授课时长早就超过了规定要求。
Samuel上周来看我时也说,如果我没有通过终身教授资格审查,那他建议我辞职,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评审制度有问题。
我当时笑笑,没有接茬,自从读博之后,我的人生似乎太过顺利。只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我就可以收获想要的一切,发表在顶级期刊上的论文,震惊学界的研究成果,教授资格…..
有时夜深人静时,我甚至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梦。我的确努力,但努力的人这么多,我从不是天才,却可以得出一个又一个revolutionary theory。
我和Iseylia聊天时也说起过,我这六年过得太顺了,唯一的挫折可能是——博士毕业后“被迫”读了一个postdoctor project,不能直接留在LmU拿到w1 professor qualification。
但这又怎么可能会是挫折,没有这个博士后项目,没有Iseylia的指导,我得不出那么精确完美的模型,我也拿不到…这额外的10欧元收入。
Iseylia当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笑道:“cause you deserve these, you deserve all the best in the world.我们都不是天才,但遥遥,没有人比你更努力,至少我没有你努力。你有最严谨的思维,最敏锐的洞察力,最强的数学计算能力。如果连你都要怀疑你在30岁当上tenure是做梦,那我…”
她自嘲的笑笑,“我就要怀疑我的w3 professor是不是我妈花钱给我买的。”
我也笑了,心里那点不安消散。曾经的我的确不是个幸运儿,但是从我遇到Iseylia开始,一切都结束了。
“嗯。”我看着她点头,“因为我有你。”
“当然。”Iseylia笑着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拿到了诺贝尔奖,那肯定是和你一起。”
“我不要诺贝尔奖,我只要tenure.”我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撒娇,“只要当上了tenure,我就再也不用上lab courses了妈妈….”
二月中旬,京都的雪花消散,校园里的早樱已经露出了花苞。
研究院的学期即将结束,我批改完完最后一批学生的论文作业,准备订周二的机票回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