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还是稳了下来。
羽箭的尖端，对准了那一片小小的黑暗。
他要把它投进去。
第一支羽箭脱手。
星见翔太的指尖还残留着木杆粗糙的触感，但他的视线已经死死锁定了箭矢的轨迹。
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线，擦过陶罐的边缘，“当”的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失败。
他没有气馁，几乎是立刻抽出了第二支箭。这一次，他调整了呼吸，手臂的肌肉绷得更紧。
“嗖——”
羽箭飞出，比上一支更有力，旋转着冲向目标。
它精准地撞在了陶罐的瓶口内壁上，却因为角度过刁，被弹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还是失败。
星见翔太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只剩下最后一支了。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那份不容置疑的期待，像一座山压在他的背上。
他举起第三支箭，手臂却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五米外的陶罐在他眼中变得模糊，那些失败的过往，那些被撕碎的预言，那些无尽坠落的噩梦，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
去他的。
他闭上眼，凭感觉将箭投了出去。
“啪嗒。”
是羽箭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轻微，却又震耳欲聋。
三支，全未命中。
他输了。又一次。
星见翔太垂下手臂，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沮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哎呀，该我了。”
娇小的狐女伸了个懒腰，轻快地走到投掷线后。她随手抓起三支羽箭，夹在指间，动作娴熟而随意，仿佛那窄小的瓶口在她眼中宽阔如海。
她歪着头，琥珀色的眼眸瞄准了陶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看好喽，翔太，姐姐教你什么叫……”
话音未落，她鼻头一痒，猛地皱起脸。
“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她手中的三支羽箭像是受惊的麻雀，噗噗噗地掉在地上，一支也没飞出去。
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星见翔太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六支箭，又看了看揉着鼻子的狐女，大脑一片空白。
一秒，两秒。
他……赢了？
他居然就这么赢了？
一股狂喜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沮丧。他一个箭步冲到狐女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因为过度兴奋，声音都变了调。
“我赢了！我赢了！你说的，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