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人会冷，会疼，会死。你们怕乱，可他们已经在替你们死了。”
没人再说话。
康熙站起来，走到龙案前，拿起兵符：“朕意已决。八旗主力即刻出动，封锁九门，查所有进出人员。东直门、德胜门、崇文门三路并进，目标——永寿宫地道出口。”
他顿了顿：“活口要留，主谋必抓。”
令下之后，宫外马蹄声起。
胤禛赶到城南大营时，天刚亮。张家和徐家的人还没到。他没等，直接去了联络点。
两家家主果然迟疑。张家说私兵已备，但怕日后清算；徐家干脆称病不出。
胤禛不辩解，只从怀里掏出那本《实录》，翻到其中一页，递给张家家主：“你看这个。”
纸上是一行歪斜的字：“我是李二狗，右腿没了，但我还能举枪。皇上让我们守门，我就守到死。”
张家家主看完，手抖了一下。
“这不是求赏，是托命。”胤禛说，“今天你们退了，明天史书上写的不是‘明哲保身’，是‘临阵脱逃’。”
徐家家主坐在椅子里，半天没动。最后他说：“我们出兵。但你要保证，事后不牵连家人。”
“我以皇子身份起誓。”胤禛说，“只要你们守约，朝廷必守诺。”
两人终于点头。
胤禛当场写下确认书，盖上随身印章，交给随从快马送回宫。
他自己骑马赶往下一个节点。
风越来越大，天边乌云压下来。
永和宫这边，第一批物资车队已经出发。十辆大车装满药品和炭块，每辆都有两名暗卫押送。清悦站在宫门口，看着车队一辆辆驶出。
安蓉走过来：“尚药局说第二批金创药还要半个时辰才能装完。”
“让他们加快。”清悦说，“告诉库房，所有登记本全部留底，一份交我，一份存密档房。”
“是。”
清悦回到西暖阁，刚坐下，丙三就来了。
“西夹道昨晚又有人交接，是个新面孔，身形瘦高，走路微跛。老赵被调去扫院子，没参与。”
“记下这个人。”清悦说，“继续盯，别惊动他。”
丙三退下后，她打开密档本，翻到最新一页，写下：“决战启动，内外联动已成。物资首队已发，外援确认到位，内鬼尚未浮出，须防最后一搏。”
她合上本子，抬头看窗外。
风卷着落叶拍在窗纸上，啪啪作响。
乾清宫里，康熙正看着沙盘。将领们围在一旁，听他布置路线。
“地道出口在周员外郎宅后院，地下三层，通宫墙外三百步。”康熙指着一处，“火铳队从南面包抄，骑兵断后路，步兵正面突入。不留死角。”
一名将军问：“是否等四阿哥回来再行动？”
“不必。”康熙说，“他已经完成他的事。现在轮到我们动手。”
他拿起令旗，正要下令，外面太监急报：“永和宫乌雅主子派人送来急件！”
信使进来，跪地呈上一封密函。
康熙拆开，看完后笑了。
“她说，药走双路，炭火加三成，白巾队已入列。”他把信递给身边大臣，“看看，这才是后方该做的事。”
他站起身，举起令旗：“传令下去——总攻开始。”
令旗落下那一刻，宫外炮声响起。
胤禛正在回营路上，听见炮响，猛地拉住缰绳。他回头望了一眼皇宫方向，然后掉转马头，加速奔向大营。
清悦在永和宫听见炮声，站起身走到门口。她没说话，只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