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魔域边缘,虚空裂缝如蛛网般蔓延,猩红色的异光在裂隙间明灭闪烁。一缕稀薄的黑烟艰难地穿过最后一道空间屏障,终于坠落在焦黑的土地上。
那黑烟扭曲变形,逐渐凝聚成残缺不堪的形体。魔皇卡萨多尔跪倒在地,仅存的左手支撑着破碎的身躯。他的右半身几乎全部消失,被张诚君的大毁灭术彻底湮灭,伤口处缭绕着金色的道纹,阻止着魔躯的再生。黑色血液滴落在地,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冒出缕缕青烟。
“张!诚!君!”魔皇从齿缝间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滔天恨意。他那唯一完好的赤红眼眸中,映照着魔域荒芜的景象。
回想起方才一战,仍心有余悸。张诚君那看似随意的一挥手间,万千大道符文流转,化作毁灭之光,瞬间将他苦修数十万年的魔躯摧毁大半。若非他果断舍弃三成本源施展血遁秘术,恐怕早已形神俱灭。
卡萨多尔艰难地抬头望向魔域深处,那里是他经营百万年的皇城。然而如今,魔族精锐尽丧,九成以上的高手都在这次大战中陨落。想到此处,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气息又萎靡了几分。
“没有几万年的休养,怕是难以恢复巅峰了。”魔皇苦涩地自语,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十万年内,魔族再无力踏出魔域半步...”
他强撑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魔域深处走去,背影萧索,再无往日睥睨天下的气势。在他身后,魔域的边界悄然闭合,仿佛一头重伤的野兽,默默舔舐伤口。
......
苍云大陆,昆吾山绝顶。
万年积雪覆盖着巍峨山峦,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今日天晴得异常澄澈,湛蓝天空如洗,不见半丝云彩。阳光洒落在白雪上,泛起晶莹剔透的光泽,远远望去,整座山峰宛如镶嵌在天际的水晶。
山顶一处平坦之地,有一座古朴石亭。亭子显然历经岁月沧桑,石柱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隐隐流转着柔和光华,将凛冽寒风隔绝在外。亭中一方石桌,三把石椅,看似简朴,却都是用温神玉雕琢而成,坐于其上可宁心静气,感悟天地大道。
此时,亭中坐着三人。
张诚君一袭青衫,面容平静如水。他看似只有二十出头,但眼眸深处却有着万世轮回积淀的沧桑。偶尔流转的一丝金芒,显露出他已然觉醒的混沌元尊本质。
身旁坐着他的道侣慕容香。她身着月白长裙,青丝如瀑,仅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绝美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笑意,但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看向张诚君时眼底深藏的一丝忧色。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显然心事重重。
对面坐着玄天真人。他须发皆白,面容却如婴儿般红润,一身朴素道袍,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每一根发丝都蕴含着大道真意。此刻,他正慢条斯理地斟茶,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
“师尊的茶艺越发精进了。”张诚君轻嗅茶香,眼中闪过追忆之色,“记得那一世,您总是说我牛饮,糟蹋了好茶。”
玄天真人手微微一顿,抬眼看着自己这位特殊的徒弟,神情复杂。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在青云山上懵懂求道的少年,历经万世轮回,这一世不仅彻底觉醒,更在修行路上超越前世,达到了一个令他这个做师父的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茶如人生,需细品。”玄天真人将茶盏推至张诚君面前,“你当年心浮气躁,自然品不出其中真味。”
慕容香轻声接口:“师尊说的是,诚君如今虽然修为大进,但有时还是太过急躁。”她说着,悄悄瞥了丈夫一眼,手指在桌下轻轻捏了捏他的衣角。
张诚君微微一笑,反手握住妻子的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玄天真人:“师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追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