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基础物理规则,带着一种“造作”和“模仿”的痕迹。
而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波动,其本质……更加古老,更加晦涩,更加……邪恶!它透出的那股意志,冰冷得没有任何生物应有的情绪,只有纯粹的、掠夺性的贪婪,仿佛宇宙暗面滋生出的脓疮,令人极端不适。
这东西,层级远高于夜族这可笑的文明。它似乎……是活的?或者说,具有某种活性?
张诚君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向那片仍在不断爆炸、崩解的星辰废墟,目光如最精密的探针,开始一寸寸地扫描那一片空域,神识以前所未有的精细度蔓延开来,深入每一个能量缝隙,探查每一块较大的碎片内部。
夜族愚蠢的袭击……难道并非单纯的愚蠢?
在那令人窒息的自大和贪婪背后,是否还蠕动着别的什么东西?一双更加黑暗、更加狡猾的眼睛?
一场看似偶然的、自取灭亡的冲突……其深处,是否埋藏着连他这位混沌元尊,都未曾预料到的……秘密?
星尘在他冰冷的瞳孔中无声翻滚,映照不出答案,只映照出骤然降至冰点的杀意和一丝被勾起的、危险的兴趣。
他的停留,让正准备跟随的敖天、小黑等都是一怔,纷纷停下,疑惑地看向他骤然变得深沉无比的背影。
虚空死寂,只有残骸漂浮碰撞的细微声响,如同亡灵的叹息。
张诚君立于毁灭的正中央,周围是蔓延的血色残骸与未熄的烈焰,像一尊突然被无形之手按下了暂停键的神只。那欲离未离的姿态,那骤然冻结的气息,让原本准备随他而动的敖天、小黑、一众弟子与神兽们都生生刹住了动作,惊疑不定地望向那突然变得渊深难测的背影。
毁灭的喧嚣仍在持续,星辰的尸骸在真空中无声地撕裂、碰撞、燃烧,抛洒出最后的光和热。但这物理层面的狂暴,此刻却仿佛成了遥远背景里的哑剧,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张诚君那突如其来的静止所攫住。
他站在那里,不再是那个随手抹去星辰、意欲离去的过客,而是变成了一个焦点,一个黑洞,将周遭所有的光线、声音、乃至思绪都吞噬进去的绝对核心。那玄色衣袍不再无风自动,而是紧紧贴附,仿佛凝固在琥珀中的蝶翼。连他周身原本自行流转、隔绝尘秽的无形力场,也似乎变得更加内敛、更加沉重,压得附近的虚空都微微凹陷。
敖天巨大的龙首缓缓低下,金色的竖瞳缩紧,流露出罕见的凝重。他感知不到主人具体发现了什么,但那陡然攀升、几乎要冻结元神的凛冽寒意,让他鳞片下的肌肉都本能地绷紧。敖荒与蛟海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悸。麒麟不安地刨动着虚空蹄足,祥云紊乱。雷兽周身的电蛇都变得迟滞闪烁,仿佛被无形之力压制。
小黑豹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的、压抑的咕噜声,野兽的本能让她颈毛倒竖,碧瞳死死盯住张诚君目光所向的那片依旧混乱的能量旋涡,她能感觉到,那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非常不好!比那些该死的夜族蝼蚁糟糕一万倍!
门下弟子们更是大气不敢出,修为稍浅的已是脸色发白,只觉得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感凭空生出,仿佛被什么极其古老、极其阴冷的存在瞥了一眼,若非张诚君伟岸的身形挡在前方,他们的道心恐怕都要瞬间失守。
时间,在这诡异的静默中被拉得粘稠而漫长。
张诚君的神识,已如同亿万根无形无质、却又锋利无匹的细丝,以他为中心,疯狂地向那片毁灭的核心地带蔓延、渗透、梳理。不再是之前扫视幸存者时的随意,而是带上了某种专注的、冰冷的、解剖式的精密。
能量乱流被强行抚平、剥离,星辰碎片被瞬间洞穿内里结构,那些夜族人残存的绝望意念被粗暴地荡开,甚至那些更深层次的、空间被强行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