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呈现出一种令人绝望的“混沌态”。
光与暗疯狂地交织、湮灭、再生!金灰色的法则之力与浓稠漆黑的死亡道痕,如同两条拥有不死不休宿怨的太古巨蟒,以最原始、最暴烈的方式相互撕咬、吞噬、绞杀!每一次法则层面的碰撞,都无声地爆开一团团或金灰或漆黑、内部充斥着无数细小空间风暴和能量闪电的毁灭光球。这些光球出现的瞬间便急速膨胀,又在下一刻被更强大的法则力量强行压缩、湮灭,留下一个个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电芒的短暂空间黑洞。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只有一种持续不断的、低沉到仿佛来自大地核心的“嗡嗡”轰鸣。这声音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让远处观战者(若有的话)感到心脏被无形巨手攥紧,元神摇摇欲坠。整个战场的地面,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边缘还在不断崩塌扩大的巨坑。坑壁并非岩石土壤,而是呈现出一种被反复熔融又急速冷却后的、布满诡异扭曲纹路的琉璃态物质,散发出灼热又死寂的矛盾气息。
时间,在这片法则碰撞的核心区域,似乎也失去了意义。感官上漫长的煎熬,在现实维度可能只是短短一瞬;而刹那间的生死,又被这恐怖的角力无限拉长。
张诚君立于金灰色光潮的核心,身姿依旧挺拔如孤峰。他结印的双手稳如磐石,指尖流淌出的金灰色光芒源源不绝,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前方那片混沌的死亡之域,眼神专注而冰冷,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解析着对手的每一分力量变化。只有额角微微渗出的、瞬间便被周身流转的清光蒸发的细密汗珠,以及那玄青法袍表面,如同被无数无形毒虫啃噬般、不断有细小黑点浮现又被金灰光芒强行磨灭的细微景象,透露出他此刻承受的压力是何等恐怖。那五柄死镰蕴含的“死寂道痕”,其本质极高,更融合了五老献祭自身存在烙印的疯狂意志,每一次冲击,都带着污秽道基、侵蚀元神本源的歹毒力量。
另一边,巫族五老的状态只能用“油尽灯枯”来形容。他们跪伏在巨坑边缘,身体如同狂风中的残烛,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死镰的嗡鸣与力量的强行抽取,都让他们本就残破的身躯如同被无形重锤再次击中。枯木蛇杖老者的身体表面,开始出现大块大块如同灰烬般的剥落,露出的不再是血肉,而是内部翻滚蠕动的浓稠黑气,他的形态正在从实体向纯粹的怨魂能量体转化。脸骨半露的老者,那半张透明的脸骨上,裂纹已经蔓延到了脖颈,仿佛随时会彻底崩解。其余三老,或身体部分开始虚化透明,或身上的伤口中不再有黑气涌出,而是直接逸散出点点代表生命本源彻底枯竭的灰白灵光。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们早已被疯狂占据的心头。他们清晰地感觉到,头顶那五柄祖巫死镰的力量,正在被对方那诡异的金灰色光纹一点一滴、却又无比坚定地蚕食、分解!无论他们如何压榨自己最后的存在烙印,都如同将水滴投入熔炉,瞬间蒸发,杯水车薪!
“不…不应该是这样…”一个老者眼神涣散,口中无意识地喃喃,枯槁的手指深深抠进身下冰冷的琉璃地面,指甲崩裂也浑然不觉,“祖巫之力…至高无上…怎会被…被这人族…”
“闭嘴!”枯木蛇杖老者猛地扭头,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瞪着他,眼中幽碧的魂火疯狂跳动,带着最后的歇斯底里,“我们没有退路!只有杀了他!杀了他!祖巫会赐予我们新生!燃烧!把最后一点魂渣都烧干净!”
他猛地张开只剩下几颗焦黑残牙的嘴,发出一声非人的、混合着痛苦与狂热的咆哮!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纯粹、更加凝练、却也更显虚弱的墨绿色魂火,猛地从他七窍之中喷涌而出,直冲头顶的死镰!那是他最后一点维系灵智不散的本命魂源!
其余四老见状,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疯狂的决绝取代。他们纷纷效仿,或口喷精纯魂火,或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