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刚从岩壁上滑落、灰头土脸的那两个巫族长老,五道狼狈的身影终于清晰地暴露在张诚君森寒的目光之下。
张诚君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瞬间扫过这五个不速之客。当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身材相对高大、须发灰白、脸上皱纹深得如同刀刻斧凿、此刻正捂着气血翻腾的胸口、眼中惊骇尚未完全褪去的老者脸上时,瞳孔微微一缩。
“呵!”一声短促而饱含无尽嘲讽的冷笑,从张诚君口中逸出,打破了短暂的死寂,“我当是哪路不开眼的深渊魔物,原来是巫族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一个不够,还凑齐了五个老棺材瓤子!真是好大的排场,好不要脸的手段!”
他的声音在狂暴能量尚未完全平息的深渊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在那五个太上长老的脸上。尤其是那个被认出的高大老者——巫族地位最为尊崇的大长老巫鹫,他那张本就沟壑纵横的老脸,瞬间涨成了难堪的猪肝色。
“张诚君!”巫鹫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色厉内荏地吼道,“休得猖狂!此乃我巫族圣地‘万蛊深渊’!尔等外人,擅闯禁地,窥探圣祖沉眠,已是死罪!我等身为守护长老,清除外敌,维护圣祖安宁,乃是天经地义!何来不要脸之说!”
他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仿佛事先早已排练了千百遍,试图用“大义”和“职责”来掩盖他们五人联手偷袭的卑劣行径。只是那微微闪烁的眼神和略显急促的喘息,暴露了他内心的虚浮。
“哈哈哈哈!”张诚君闻言,怒极反笑,笑声如滚雷,震得周围尚未落定的碎石簌簌而下,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圣地?禁地?清除外敌?天经地义?”
他笑声猛地一收,眼神锐利如电,直刺巫鹫:“老东西,收起你这套骗鬼的把戏!你们五个老杂毛,缩在这深渊底下,像五只躲在烂泥里的老乌龟,守着那点‘圣祖’残羹冷炙苟延残喘,真当别人不知道?你们怕的是什么?不就是怕那深渊底下快醒过来的东西,吸干了你们最后这点续命的本钱吗?!”
张诚君字字诛心,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挑开了巫族长老们竭力想要掩盖的疮疤。他目光扫过另外四个身着样式统一、却同样破旧不堪、绣着扭曲虫豸图案黑袍的太上长老,继续嘲讽道:
“看看你们这副尊容!一个老得脸皮都耷拉到肚脐眼了(指向二长老巫蚣,其脸上松弛的皮肤确实层层叠叠),一个瘦得跟被雷劈了八百年的老竹竿,风一吹就散架(指向三长老巫蜍,其身形枯槁至极),一个浑身冒绿气,活像个发了霉的棺材板(指向四长老巫螟,其皮肤隐隐泛着不祥的幽绿),还有一个,嗬,眼珠子浑浊得跟那深渊泥浆似的,看人都对不准焦了吧(指向五长老巫蝓,其双眼浑浊无神)!就凭你们这五个半截身子入土、靠吸食深渊毒气续命的老废物,也配谈守护?也配谈清除外敌?也配叫太上长老?!我看你们是怕死怕到连最后一点脸皮都当擦脚布扔进粪坑里去了!”
这番刻薄到极致的嘲讽,配合张诚君那鄙夷到骨子里的眼神,如同无数个无形的耳光,噼里啪啦地扇在五位太上长老的脸上。
“黄口小儿!安敢辱我!”那被骂作“发霉棺材板”的四长老巫螟脾气最为暴躁,本就泛着绿气的脸瞬间绿得发黑,气得浑身哆嗦,干枯的手指指着张诚君,嘴唇翕动,似乎想骂回去,却因气急攻心,一时竟找不到足够恶毒的词汇,只憋出一句,“老夫…老夫撕了你的嘴!”
“跟他废什么话!”身形枯槁如竹竿的三长老巫蜍声音尖利,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阴冷,“此獠冥顽不灵,亵渎圣祖,窥探我族根本!今日若不将他神魂俱灭,炼成毒傀,我等还有何面目去见历代巫祖!结阵!五毒诛仙!”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