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的指尖抚过朱元璋龙袍上的血痕时,那片暗红已经凝成硬痂,像极了第136次轮回他替她挡箭时的模样。那时他的后背插着三支弩箭,血顺着龙袍的褶皱往下淌,滴在雪地上开出一朵朵红梅,他却笑着说“萱儿你看,这雪配血,倒比宫里的牡丹艳”。
“轮回记忆:第135次,她死于朱元璋亲手递来的白绫。淮西勋贵以“巫蛊祸乱宫闱”逼宫,马皇后捧着那只烧了一半的巫蛊娃娃跪在殿外,他捏着白绫的手青筋暴起,最终还是塞到她手里。她踮脚吻他的下巴时,尝到了他胡茬上的咸味——后来在冷宫里复活,李德全说,陛下当晚用剑劈了奉先殿的供桌,抱着她的牌位说“萱儿,朕对不起你”,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小主,太医说陛下的伤没事了,就是失血太多,得好好补补,”春桃端着药碗进来,碗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御膳房炖了参汤,要不要现在给陛下送去?”
李萱接过药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突然想起第128次轮回他守在她床边的模样。那时她中了“牵机引”,浑身抽搐得像条离水的鱼,他用金簪撬开她的嘴灌药,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淌到他手背上,烫得他直皱眉,却没松过手。
“把参汤端来,”她将药碗放在案上,银簪在发髻上别稳,“我亲自送去。”
走到养心殿时,朱元璋正靠在榻上看奏折,脸色白得像宣纸,龙袍的袖口被血浸得发黑。他抬起头,看见她进来,立刻放下奏折,朝她伸出手:“过来。”
李萱走过去,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药味:“手臂还疼吗?那毒没伤着骨头吧?”
“早不疼了,”她摸了摸他缠着绷带的后背,指尖的力道放得极轻,“倒是陛下,后背的伤才该当心,别总看奏折。”
他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到她心口:“朕不看,难道陪你数宫墙上的麻雀?”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淮西那帮老东西都处理干净了,马皇后……朕废了她的后位,关在冷宫,让她好好反省。”
李萱的心脏猛地一缩。废后?第113次轮回他也说过这话,结果马皇后在冷宫里用发簪自尽,淮西勋贵立刻打着“为皇后报仇”的旗号兵变,他平叛时中了埋伏,箭镞穿透了他的肩胛——那时她才知道,马皇后的命,从来都不是她自己的。
“陛下,”她抬头看他,睫毛扫过他的下巴,“冷宫那边……得派人盯紧点,别让她再出事。”
朱元璋的指尖捏了捏她的耳垂:“放心,朕让锦衣卫守着呢,苍蝇都飞不进去。”他从枕下摸出个锦盒,打开时双鱼玉佩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这玉合璧后,倒比以前更暖了,你戴着,夜里睡觉也能踏实些。”
李萱接过玉佩,指尖抚过合缝处的浅痕,突然想起母亲的话——双鱼玉佩不仅能避开时空管理局的追杀,还能映出藏在暗处的敌人。第107次轮回,就是这玉佩在她梦魇时发烫,让她躲过了郭宁妃藏在床底的毒蛇,那蛇的毒牙擦着她的脚踝过去,留下两道血痕,疼得她在他怀里哭了半宿。
“陛下,”她将玉佩塞进他掌心,让他的手包裹住她的,“还是你戴着吧,你的伤比我重。”
他笑了,反手握住她的手:“傻丫头,朕是天子,百邪不侵。”他低头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再说,有你在身边,比什么护身符都管用。”
李萱的脸突然发烫,刚要说话,就见李德全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盒:“陛下,从马皇后宫里搜出来的,锦衣卫说这里面的东西……有点邪门。”
朱元璋松开她,打开木盒,里面铺着黑绒布,放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面蒙着层灰,擦去灰尘后,映出的却不是人的模样,而是一团翻滚的黑雾!
李萱的心脏猛地一跳。是时空管理局的“窥命镜”!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