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指尖的双鱼玉佩还带着朱元璋掌心的温度,镜面般的玉面映出她眼底的警惕。昨夜朱元璋把玉佩塞进她手里时,龙袍袖口蹭过她的手腕,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他后背的箭伤还没好利索,却执意要亲自为她绾发,说“这玉得贴着你的体温才管用”。
“小主,郭宁妃派人送了碗燕窝来,”春桃捧着描金瓷碗进来,鼻尖动了动,“闻着倒比御膳房的甜些。”
李萱的目光落在碗沿那圈缠枝莲纹上,指尖在玉佩上轻轻摩挲。这瓷碗是郭宁妃的私藏,第142次轮回时,她就是用这碗盛了掺了“牵机引”的燕窝,笑着说“妹妹刚承宠,该补补身子”,结果她夜里疼得蜷缩在床,五脏六腑像被揉碎了般,朱元璋抱着她守了整整三天,龙袍都没换过。
“放着吧。”她淡淡道,视线扫过春桃发红的耳尖——这丫头定是偷偷尝了。
春桃吐了吐舌头:“宁妃娘娘说,这是她娘家新贡的血燕,特意给您留的。”
李萱没接话,只从妆匣里取出支银簪,往燕窝里轻轻一探。簪头立刻泛出青黑色,像极了上次郭宁妃用毒时的模样。她将银簪往锦帕上一擦,青黑痕迹却擦不掉,反而晕开成朵诡异的花。
“小主!”春桃吓得碗差点脱手,“这……这宁妃也太胆大了!”
“胆大的在后头呢。”李萱抽出帕子擦了擦银簪,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她以为换了种毒,我就认不出来了?”
正说着,殿外传来郭宁妃的笑声,甜得发腻:“妹妹在忙什么呢?姐姐特意炖了燕窝来,可合口味?”
李萱转头时,郭宁妃已经掀帘进来,珠翠叮当响,手里还捏着串蜜饯,看见桌上的燕窝,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呀,怎么还没喝?是不是不合胃口?”
李萱拿起银簪,簪头的青黑在阳光下格外扎眼:“姐姐送来的燕窝,倒是别致。只是妹妹愚钝,认不出这发乌的银簪,是该叫它‘牵机引’,还是‘鹤顶红’?”
郭宁妃的笑僵在脸上,随即又化开,伸手去拨银簪:“妹妹说笑了,银簪发乌许是受潮了……”
“哦?”李萱手腕一翻避开她的手,银簪尖恰好擦过郭宁妃的指甲,留下道浅浅的血痕,“那姐姐指甲上的血,也会发乌吗?”
郭宁妃惊叫一声缩回手,果然见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慢慢变黑,吓得脸色惨白。春桃在一旁看得咋舌——这毒竟是碰了血就显形的!
“姐姐还是回去歇歇吧,”李萱放下银簪,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免得过会儿太医来了,说不清楚。”
郭宁妃咬着唇,狠狠瞪了她一眼,甩着帕子走了。春桃刚要骂,就被李萱按住手。
“急什么,”她拿起玉佩贴在眉心,玉面传来熟悉的暖意,“她这是替人探路呢。”
话音刚落,李德全就掀帘进来,脸色凝重:“小主,马皇后在坤宁宫设宴,说是为陛下祈福,让您务必过去。”
李萱指尖的玉佩猛地一烫。第139次轮回,马皇后就是借着祈福的由头,让她在佛堂里跪了三个时辰,等朱元璋来时,她已经晕得人事不省,手腕被香灰烫出好几个燎泡。
“知道了。”她将玉佩塞进衣襟,贴着心口的位置,那里的温度能让玉保持温润,“春桃,取那件月白夹袄来,佛堂里凉。”
春桃刚要去,又被她叫住:“把我梳妆匣里的银剪子拿来,别让人看见。”
佛堂里果然香烟缭绕,马皇后端坐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佛珠,见李萱进来,眼皮都没抬:“来了?跪下吧,为陛下祈福,心诚才灵。”
殿里已经跪了不少嫔妃,郭惠妃、达定妃她们眼神各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事不关己。李萱刚跪下,马皇后就淡淡道:“听说宁妃给你送了燕窝?妹妹刚入宫就这般得宠,倒是该多拜拜菩萨,学学安分守己。”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