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却掠过一丝沉重。她知道,朱元璋越是护着她,马皇后和淮西勋贵就越容不下她,第89次轮回,他们甚至买通了给她诊脉的太医,说她“身怀龙裔却心怀怨怼,恐诞下妖物”,逼得朱元璋不得不将她禁足,那三个月里,她每天都要喝一碗“安胎药”,实则是让她不孕的慢性毒药。
“去东宫,”她起身换了件素色宫装,“顺便绕路去偏殿看看吕氏,我倒要瞧瞧,她的‘绝食’还能演多久。”
偏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吕氏低低的啜泣声,间或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李萱推开门时,吕氏正趴在地上,发髻散得像堆枯草,看见她进来,突然爬过来抱住她的腿:“李才人!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萱后退半步避开她,银簪在袖中抵着掌心:“吕侧妃这是做什么?太子殿下的命令,臣妾可不敢违抗。”
吕氏的哭声戛然而止,突然冷笑:“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马皇后说了,等祭祀结束,就禀明陛下废了你,让你去浣衣局搓一辈子衣服!”她猛地从袖中抽出把剪刀,“既然我活不成,你也别想好过!”
李萱侧身躲开,剪刀划破她的袖口,带起道血痕。侍卫冲进来按住吕氏时,她还在尖叫:“李萱!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被黑袍人撕碎!”
春桃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替她包扎伤口:“小主,这吕氏是疯了!”
李萱看着渗血的伤口,突然想起第101次轮回,吕氏也是这样,用发簪划破了她的手臂,伤口感染后肿得像馒头,朱元璋抱着她去找太医,路上摔了一跤,龙袍都磨破了,却死死护着她不让她落地。
“她不是疯了,是急了。”李萱用帕子按住伤口,“她知道自己快暴露了。”
到东宫时,朱雄英正坐在地毯上玩九连环,看见她进来,立刻举着个银锁跑过来:“姨母!你看允炆哥哥送我的锁!他说能锁住噩梦!”
李萱的目光落在银锁上,锁芯的缝隙里嵌着点黑色粉末——是“蚀骨散”!第115次轮回,朱允炆就是送了个同款银锁给朱雄英,孩子戴了三天,脖子上就起了大片红疹,最后溃烂流脓,太医说是“中了邪”。
“这锁真好看,”她接过银锁,不动声色地用帕子擦去粉末,“不过英儿现在长大了,不需要锁了,姨母替你收着好不好?”
朱雄英皱着眉点头,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小脸通红。常氏连忙递过药碗,低声说:“刚才允炆来送锁,说……说吕侧妃让他把这锁挂在英儿床头,能‘压惊’。”
李萱的心沉了沉。吕氏这是连亲儿子都利用,非要置朱雄英于死地不可。她想起第123次轮回,朱雄英断气时,手里还攥着朱允炆送的拨浪鼓,那鼓里藏着“牵机引”的粉末,孩子是笑着断气的,以为哥哥送的是好东西。
“太子妃,”她将银锁塞进袖中,“以后允炆送来的东西,都先让太医看看,别再让英儿碰了。”
常氏的眼圈红了:“我知道了……只是委屈了这孩子,亲兄弟竟要这样提防。”
正说着,朱允炆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食盒:“李姨,英儿弟弟,娘让我送点心来,说是……是赔罪的。”孩子的眼神躲闪,不敢看李萱。
李萱打开食盒,里面是盘杏仁酥,和第98次轮回毒死朱雄英的那盘一模一样。她拿起一块,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有苦杏仁的味道——是剧毒!
“允炆,”她捏着杏仁酥,目光落在孩子脸上,“这酥饼是你娘亲手做的?”
朱允炆点点头,小手攥得发白:“娘说……说里面加了蜂蜜,英儿弟弟爱吃。”
“是吗?”李萱笑了,将杏仁酥递到他嘴边,“那你先尝尝,看甜不甜。”
朱允炆吓得后退一步,眼泪掉了下来:“娘不让我吃!她说……说这是给英儿弟弟的!”
李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