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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如软下脸,温声道:“你别慌,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先说说看什么事,我才能下决定不是?”
“陈家有一亩旱地,招儿虚岁才七岁,肯定没法忙活,其他亲戚不来惦记就不错了,肯定是不会帮着搭把手的,所以我想着,我能不能帮着他种上,随便种点什么都成,至少让他有口果腹的吃食。”
柳树说完实情后,才大着胆子抬头,看着柳小如的眸子,恳切道:“公事公办,我是柳家的奴婢不能去干陈家的伙计,所以我跟招儿决定,就当是把这亩旱地租给柳家,纳完税后,两家四六分。”
他怕自己没讲清楚,柳树重述道:“柳家六,招儿四,您看成不成?”
听完柳树的话,柳小如还当什么事,就这一件小事情,值得柳树诚惶诚恐的样子,他又不是那等剥削冷血的地主,还能看着陈招儿饿死不成。
当然柳小如也不能免费白干,毕竟柳树现在是柳家的,他想了想才道:“不用四六分,我只要三成即可。”
在原身模糊的记忆中,地主跟雇农之间,好像就是地主抽三成,雇农占七成的,当然黑心地主除外。
既然柳树想公事公办,柳小如便跟他公事公办,彼此谁都不吃亏。
听柳小如这话的意思,便是同意了租种陈家的旱地,柳树偷偷松了口气,随后便是满心的感激,忙回陈家喊了陈招儿来。
父子俩给柳小如磕了个响头,柳小如怎么都拉不住,只得硬生生受了这份大礼,“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招儿长睫颤动,声音带着正色,道:“于柳阿叔而言,确实是小事,但对招儿来说,却是一年的温饱问题,关乎着招儿能不能活下去,此等救命大恩,招儿没齿难忘。”
“感激东家救我儿性命。”柳树也是严肃地致谢。
父子俩这般客气,柳小如无奈地摇头,揉了把陈招儿的脑袋,这段时间招儿跟着柳树吃着柳家的饭菜,身子强壮了不少,原本枯黄干糙的头发软了不少,手感还不错。
“行吧,等你满仓叔回来,咱们两家签个契书,也算是过了明面了。”
一晃午休过去,赵东临穿好衣裳,一推开房门就闻见了香味儿,寻着味道去了灶房,灶台上的小竹筐里,叠放着一张张金黄焦脆的烙饼。
光是香味就让他口水冒了出来,饭后喝的山楂水效果不错,赵东临感觉自己还能吃三块饼子。
他都能想想,焦脆的饼子一口咬下去,那满嘴的香味,光靠脑补就口水就开始泛滥了。
他大步窜上前,像只小豹子似的,快速伸手想要拿饼子,被柳小如啪地打红了手背,“你跟娘分一块,剩余拿到地里去,饿了再吃。”
赵东临只得委委屈屈地吃下半块饼子,迫不及待地要下地干活,“二姨,咱们歇够了,下地去干活吧。”
柳小如找来干净的布袋子,分了两个袋子装,“里边颜色深些的是咸的,颜色浅些的是甜的,想要吃什么,大家自己拿。”
赵东临率先拿过一袋提在手里,大步牵着牛出了门,瞧见柳小如也扛了一个锄头,“表哥,你也下地啊?”
“我身强体壮的,又不是吃白饭的,多个人干活也快些。”
来到一个岔口,柳小如牵着陈招儿,道:“娘,我先去看看上午翻的旱地,看看能种些什么,一会儿我再去找你们。”
方才柳小如已经跟刘香云说了两句,刘香云让他自己决定就成。
于是柳小如先去看看那两块地的土质,看看能种些什么值钱的药材。
之所以牵着陈招儿,是因为柳小如不大认识路,虽然记忆里都有,但是大多是雾里看花,田间小路弯弯绕绕的,没个熟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