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刻散开,各自寻找掩体,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光头和鸭舌帽分别扑向左右两侧的巨大树根后,高个子则迅速矮身蹲在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帆布包被轻轻放在脚边,五六式紧握在手。
老莫那边显然也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
“莫爷!他们…他们来了!好快!” 老莫猛地从坑边弹起,脸上残留着泥土和汗渍,狂喜和贪婪早已被巨大的恐惧取代。他看清了林间逼近的人影,那专业的动作和无声的压迫感让他瞬间明白了差距。他手忙脚乱地抓起那把破旧的步枪,但动作僵硬,枪口都在微微发抖。
“操他姥姥的!应该是老秦的人!”老莫嘶声咆哮,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困兽般的疯狂,“抄家伙!跟他们拼了!东西不能让他们抢了!” 他一边吼着,一边试图拉动枪栓,但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显得笨拙。另外两个汉子也慌忙抓起身边的砍刀和铁锹,但他们的动作充满了慌乱,眼神更是惊恐万状,身体抖得像筛糠。
林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那规律的“叮…叮…”声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山风穿过密林的呜咽,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形的杀机在迅速弥漫。省城那伙四人如同四头无声逼近的猎豹,借助地形快速向坡地包抄,冰冷的武器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老莫三人则像被逼到悬崖边的野狗,虽然龇着牙,但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青山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在冰冷的岩石后,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三狗紧贴着他的腿,喉咙里滚动着无声的威胁,全身肌肉绷紧。望远镜的视野里,省城那伙打头的精瘦汉子已经举起手,似乎在准备下达攻击指令。而老莫,正绝望地试图将枪口对准那个方向。
老熊岭深处这片被遗忘的角落,瞬间变成了一个即将引爆的炸药桶。金属的冷光在坑底若隐若现,而三方人马——螳螂、蝉、黄雀——所有的目光和杀意都交织在那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