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纹是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筑基中期修士,实际年龄应该更大。
他满脸堆笑,小跑着迎出门来,但李叹云敏锐的发觉他法力虚浮,眼神之中尽是疲惫之色。
李叹云虽看在祁冰雁的份上,自己虽还有要事,但对叶家多些耐心。
哪知这叶青纹竟打蛇随棍上,从怀秋城赵郁离那里聊到司马策,又扯到齐北城齐家去,七拐八拐,言语之中颇为热络,攀交之情溢于言表。
李叹云只好止住他,直言说道:
“叶兄,听说前两年有叶氏族人自汉州而来,祁老祖命我打听叶舟的消息,不知可否直言相告?”
叶青纹一愣,此事极为隐秘,他们又从何处知晓的?
叶舟后裔乃是叶家与祁老祖之间的桥梁,要不要直言相告呢?
李叹云见他神色,哪会不知他心中纠结,将茶杯一放,口中冷冷说道:
“叶兄,莫要自误啊。”
叶青纹没想到先前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这人就出言威胁,简直毫无人情滋味。
但他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只好说道:
“是有这事儿,不过叶舟老祖已然在三百多年前,于汉州上阳郡故去,来的都是他老人家的后辈。”
李叹云点点头,又将茶水端了起来,叹道:“寒山一叶,飘零四海,真令人嗟叹啊。”
谁知道这附和话语,竟戳中了叶青纹的心事,引出他许多话来。
李叹云这才明白叶家的困境,寒山叶氏已有近千年历史,但家族领地并没有扩张多少,家中灵地已拥挤不堪。
而无处可去的叶家修士,资质一般的,便被送一套聚灵阵和一些灵石,放逐出去。
去别家附庸也罢,入赘也罢,飘零四散。
祁冰雁是个清冷性子,而且现在的叶氏族人不知道是她的多少代孙了,感情早已淡薄,帮了几次以后,便不再相助。
李叹云默默无语,青山和百花门都还没有如此拥挤,他不由得问道:
“何不派遣家族修士入百花门修行,虽然要承担抗魔义务,总好过仰人鼻息。”
“太凶险啦,稍有不慎便身死道消,”叶青纹摇摇头说道,“很多修士去而复返,带回来海上的凶险,家里的弟子都不愿意去。”
李叹云心中冷笑,既然心无大义,不愿冒险,那便有苦自吃吧。
“祁老祖的结婴大典于三年后举行,叶兄若是有心,可自去观礼,李某话已带到,还有要事,告辞了!”
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叶青纹眼前一亮,说道:
“观礼自是要去的,不过眼下还有一人,叫做叶三郎,是汉州亲戚留下来的,也是修士,不如你带回去让老祖见见?”
李叹云心中一动,这倒也是个办法。
叶青纹见他意动,连忙差人去寻叶三郎。
李叹云问道:“三郎?怎么名字如此草率。”
叶青纹笑道:“听说这孩子出身低微,父母去的早,只留下了这个乳名,他还没有师父,也就没有起个大名。”
李叹云微微皱眉,好歹也是修士之身,汉州叶氏怎么如此不着调?
这时候李叹云察觉到一名黄衣女子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靠近了殿门,那女子对着少年私语道:
“三郎,家中拥挤,也顾不上你的修行,你以后有没有修行之地,就看你今日如何表现了。”
那少年却似乎极为老成,只是点点头不说话。
李叹云将神识收回,这叶家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两人进了殿门,那女子悄悄捅了捅少年,少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两人磕头。
“弟子叶三郎,见过家主,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