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乡虽然对这时期的主流教育书籍没有读完,但是借着上辈子穿越前的历史底子和这辈子在这边的生活经验,也大概摸索出一些东西来。
所以对上一上来就想给她挖坑的肖桦,她还能有理有据的回应。
“上古时期女娲、华胥、嫘祖、姜嫄,后来妇好、太姒、文成、良玉,再到本朝诰命夫人石香菇和以身殉学的惠兴,哪朝哪代都不缺出类拔萃的女杰。”
“您忧心的是女子不肯安守于闺阁,可不管是往前的女子还是本朝的女子,有些名声是在闺阁之中成就而后传扬于世的。”
“再退一步讲,若是有女子成就远高于普通男子,且其成就于和睦家庭有用,于维系四邻有用,于教化世人有用,于安定国家有用,那难道要为了性别之分叫这些成就全部消散于灶台针线之间么?”
司乡举的这些例子,都是有迹可寻,并不是她信口有诌。
堂上的那三人是没有想到这小女子这么能说,一时间面色各异,吴远道和杨穆带着打量,肖桦则是带着愠色。
从他们不同的脸色来看,司乡大概也猜出来肖桦怕是郑家人请出来的。
只是尽管有此猜测,但公堂之上,有些话不能点明,更不能再往下说了。
司乡趁着肖桦还没发言,抓紧认错:“民女略认得几个字,写的是闲书,本意也只在国外发表赚取一些银钱用于度日,若论着书立说,自然比不得大人们写出的经世之略。”
“民女所读之书不多,写这两本书之时更是才学浅薄,今日民女知错,日后当不敢再写此类闲书,还望大人给民女机会改过。”
先辩,再认错,既辩了肖桦定下来的罪名,又承认自己错误,要是肖桦不是一定要弄死她,就该随便骂她两句退了。
肖桦显然不想这样退走,“好一张利嘴。”略顿一顿,又说,“你牙尖嘴利,能言善辩,难怪能哄得他人信服你。”
“只是本朝自有律法,纵你颠倒黑白,也不能否认你所犯之过错。”
肖桦眼中寒光闪动,“你写书是事实,书中引诱女子离闺阁入庙堂是事实,更有讽刺侮辱友邦英国国君一罪,容不得你狡辩。”
“大人所说皆是事实,但写书时我并不在国内,借用英国国君之名为背景也只是因为当时觉得英国国君友善和睦,英国亦是开放国家,想必不会见责于我一个女子的活命之举。”
“然我既然生于此长于此,便不能不顾国家与友邦之情,恳请大人给民女改过之机会,容许民女去信暂停此书印刷,后期不管是永远不再印刷也好,修改内容也好,民女一定听从。”
旁听席上有窃窃私语,似乎有人在打听这两本到底是个什么书。
肖桦知道这小女子难搞,没想到她嘴皮子利索得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利索很多,一时面色更沉了三分。
“好个刁钻的民女,好一张刁钻的利嘴。”肖桦喝道,“你倒也有几分见识,只是今日铁证如山,任你口舌之利,也不能抵消你之罪过。”
司乡眼中也生出寒意来,妈的,这姓肖的看样子是真奔着弄死她来的了。
“你第一项罪过是宣扬女子不安份守己,第二项你妄议本朝已逝官眷,第三项罪过是污蔑友邦之邻国国君,此三项你不得抵赖。”
司乡冷笑:“大人所说第一项与第三项民女已经解释过,是非自有公论,民女有罪,但罪在何处,罪责深浅自有堂上诸君共论。”
“至于第二项罪责,民女也想请问一下大人,诰命石夫人也好,殉学惠兴先生也好,皆是朝廷下皆嘉奖过的。”
“朝廷嘉奖之人都不能用以作为目标激励这大清女子进步向前,那这天下女子又该以谁为榜样?”
“若是这二位都可以为榜样,那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