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出来。”又说,“目前消息还没有全放出来,应是上面本就不大好,又无储君,这样的灾情无人敢往上实报。”
“纵然实报,也是谕令各地自行处置,可是各地也是积年亏空,谁又能处置得了。”
“我家的消息,苏北淮海一带因去年颗粒无收,已经有‘食婴之惨闻’了。”谈晓星脸色难看了起来,“去年秋收颗粒全无的情况虽未遍及整个江南,但大灾之下岂有全身而退的道理,说不得这几天灾民就蜂拥而来了。”
说罢,他目光扫过几人,最后落在最年长的柳复传身上,“令郎并未立刻抓你回去只怕也是和此事有关,只是怕你担心,不敢据实相告。”
应当就是了,柳复传想起来大儿子这两天拉着二儿子鬼鬼祟祟的不知说些什么,心里越发觉得是这样子,只觉得两个儿子都瞒着自己。
“不说大事,单说你。”谈晓星看向司乡,“你其实在那边半年时间就足够了。”
司乡连忙拱手为礼,“还望谈先生指点。”
“灾荒而来的流民已经不等到秋收后了,你预计的困难会提前,那你的计划也该提前了,不是吗?”谈晓星意有所指,“至于想稳中求进,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一定十拿九稳的事情。”
除了日月千万年来一直固定起落的,其他没有什么事是一定稳定的。
司乡见他提点,只忧心这半年后除了灾荒一事外还有其他大事,毕竟机遇和风险并存的么,又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哪件事都是大事,尤其明年上头那个老妇人归天就是头件大事。
想到此处,也就不再想了,她一个小民,届时柳复传回老家,她有事也不好去求助的,只能是静待机遇或者风险了。
“多谢谈先生指点。”司乡恭敬道谢,“小可这就改计划,回去后就重新规划了。”
她脸色几息之间换了几次,想来是对这第一次见面的人心里有些不信任,只是开口之时又没有推诿,俨然是信任听劝之态。
池边柳就问,“你就这么改了计划了?你与谈兄今天头回见面,就这么听了?莫不是打算阳奉阴违,回去了照旧吧。”
“池先生说笑了。”司乡没生气,“小可是真打算听劝的。”她笑,“虽然我是第一次见诸位,但我深信柳老带我所见之人必是前辈先贤。”
前辈先贤,不以愚弄后来者为乐。
司乡又说:“况且小可见诸位如光风霁月,想来云端上的人物必不会让小可受恶风邪气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