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来到一处茶摊前,听着中心的说书先生正说着一些前朝典故,随意坐在了边上。
“三位,时间晚了,咱们就不上茶了,来些蜂蜜水如何?”热情的小二过来询问,怕三人不愿意,又说,“茶当然也是有的,就是怕您三位晚上不好入睡,明天误了车船。”
司恒好奇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明天要坐车船。”
“这位小哥,小的在这茶摊上当小二已经有两年了,过往行人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是立刻走的还是不着急走的。”
就跟卖油翁一样,做久了熟了。
“给他们两个上蜂蜜水吧,给我来盏茶。”柳复传点了东西,听着中心的说书先生表演。
“韩信功镇主,命丧吕后手”
说书先生说得有劲,一旁还有个二胡先生伴奏,听得在座之人时不时叫好。
“小司觉得长沙如何?”柳复传一边听一边在暗中观察两兄弟反应,“比之衡阳如何?”
司恒听得入神,他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坐在人群里听说书,以往他走近一步都要被赶的。
司乡虽然也在听,也确实是第一次听,但是他总记着遇到林德有的事,故而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有人和她说话,立刻就回了神。
“柳老,其实各有各好,衡阳不差,不过长沙现在确实更热闹一些。”司乡虽然以前不出门,但是胜在沈家的书房有报纸,“长沙铁路通得早些,再加上这边电报局,行商官文都更方便些。”
行商重效率,尤其是时令新鲜之物,更要早些送出去才好。
司乡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长沙的火车没有通之前,衡阳更有水路优势,近些年被长沙分走不少了。”
“其他方面么,长沙是军事重镇,又是行政枢纽,同时也是新政枢纽,衡阳暂时还不可比。”
司恒也从听书中回神,他虽然听不懂两人说得话,但是他胜在乖巧。火车、铁路、枢纽、还有什么重镇,司恒努力记着自己没听过的词。
柳复传笑问:“那你觉得比之上海又如何?”
这二人的闲谈听在司恒耳朵里就是闲谈,但是柳老的问题听在司乡耳朵里就是试探。
对,是试探。
试探司乡值得他投资多少,是只值那两顿饭一晚客房一张火车票,还是值得更多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