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编竹器,林晚星和靖王爷把西厢房收拾出来,摆上崭新的竹筛、案板,倒真有了学堂的模样。
“今日教做‘桂花南瓜酱’,孩子们都等不及了。”林晚星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面前的竹筛里摆着新收的桂花和切好的南瓜块,“这是改良的新方子,加了些柠檬汁,甜而不腻,夏天配冷面正好。”雨瓜举着小勺子在旁帮忙搅拌,念暖则蹲在灶边添柴,小脸被熏得通红,却学得格外认真。
靖王爷坐在竹凳上教孩子们编竹篮,左臂灵活地穿梭竹条,编出的篮子底竟是南瓜形状:“编篮子要像过日子,根基要稳,花样要新。你们看这篮底,加了圈桂花纹,既好看又结实。”他看向新来的江南姑娘,姑娘正耐心教念暖编花边,竹条在两人指间翻飞,很快就缀出朵小花。
街坊们也来凑趣,张婶教大家纳“南瓜纹鞋垫”,针脚里藏着祝福;李大爷则带来工具,教孩子们刻木勺,雨瓜学得最认真,刻出的南瓜勺虽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执拗;阿香的丈夫搬来织布机,演示如何在布上织桂花图案,引得孩子们围满了机子。
傍晚的学堂飘着甜香,新酿的南瓜酱装在陶罐里,贴上孩子们写的标签,整整齐齐摆在架上。雨瓜举着自己刻的木勺跑来,勺柄还沾着木屑:“爹娘快看!我刻了‘全家福’,这是爹,这是娘,这是我和妹妹!”木勺上的小人虽模糊,却紧紧挨在一起,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靖王爷接过木勺细细端详,忽然道:“等秋收了南瓜,咱们办个‘南瓜宴’,就用孩子们做的酱、编的篮、刻的勺,让街坊们都来尝尝新手艺。”林晚星笑着点头,目光落在窗外:桂树枝芽在晚风里轻摇,燕子在巢里呢喃,孩子们的笑声混着灶房的烟火气,在春光里漫散开去。
夜色渐深,学堂的灯还亮着,靖王爷在收拾竹条,林晚星在清洗陶罐,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依偎。她忽然发现,发间的南瓜藤蔓银簪旁,多了支靖王爷新插的桂花枝,嫩黄的花苞在夜色里微微颤动。“新岁添新绿,”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就像咱们的日子,年年有新意,岁岁有暖意。”
窗外的月光洒进庭院,将桂树的影子拉得很长,新酿的南瓜酱香混着泥土的气息,在春风里轻轻飘荡。林晚星知道,这便是最好的岁月——有新生的期盼,有传承的温暖,有烟火里的新意,将每个寻常日子都酿成比南瓜饼更甜、比桂花酒更绵长的时光,在岁月里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