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喧哗。几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簇拥着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少女走来,一路推搡着路边的摊贩,惹得怨声载道。
“让开让开!郡主殿下在此,也敢挡路?”随从嚣张地踢翻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山楂滚落一地,染红了青石板路。
林晚星下意识将自己的卤味罐往里面挪了挪,却还是被那伙人注意到。穿粉裙的少女瞥见轮椅上的靖王爷,眼睛一亮,提着裙摆跑过来:“景哥哥!你怎么在这种地方?”
靖王爷皱眉,语气冷淡:“长公主府的郡主,不在府中待着,跑到集市来做什么?”
被称作郡主的少女噘起嘴,视线扫过林晚星的小摊,又落在她身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景哥哥就是为了这种市井女子才日日来集市?你看她这粗布衣裳,手上全是茧子,哪配跟你说话!”
林晚星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她虽只是个摆摊的厨娘,却也容不得旁人这般羞辱。正要开口反驳,却见靖王爷抬手制止了她,声音冷得像边关的雪:“赵灵儿,注意你的身份。林姑娘是本王敬重的人,轮不到你来置喙。”
郡主愣住了,随即眼眶一红:“景哥哥你竟然为了外人凶我!我要告诉姑姑去!”她说着就要去推林晚星,却被靖王爷的侍从拦住。
“放肆!”靖王爷的声音陡然严厉,“林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你敢动她试试?”
这话一出,不仅郡主惊呆了,连林晚星也愣住了。她何时成了王爷的救命恩人?正恍惚间,却见靖王爷朝她递了个眼色,那眼神里藏着一丝恳求,让她莫名地安静下来。
五、谎中藏真意难平
郡主气呼呼地被随从拉走后,集市才渐渐恢复平静。林晚星看着靖王爷,疑惑地开口:“王爷方才为何要说……”
“抱歉,委屈姑娘了。”他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带着歉意,“那位是长公主的独女赵灵儿,自幼被宠坏了,若是不找个由头,她往后定会日日来骚扰你。”他望着地上滚落的山楂,声音低沉下来,“我军中一位故人,曾在危急关头救过我,她也擅长做桂花糕,只是……”
林晚星心头一动:“只是她不在了?”
男人沉默着点头,指尖轻轻叩击轮椅扶手:“三年前边关大雪,她为了给受伤的士兵送御寒的糕点,失足坠崖了。”他抬眼看向她,目光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你做的桂花糕,和她做的味道很像。那日在摊位前闻到香气,我才忍不住停下来。”
砂锅底的炭火渐渐微弱下去,莲子羹的余温却仿佛还在掌心。林晚星望着他深邃的眼眸,突然明白那些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或许她不是梦里的星际少女,却承载着另一个女子的痕迹,在烟火人间里,续上了一段未完成的温暖。
六、玉簪绾发旧梦连
正午的阳光晒得人暖融融的,靖王爷的侍从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竹凳,让他能更舒服地坐着。林晚星将冰镇的酸梅汤递给他,瓷碗外凝着细密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指尖。
“姑娘手腕的疤痕,是做吃食时烫的?”他突然问道。
林晚星点头,捋起袖子露出那道浅褐色的印记:“去年熬卤汤时走神,被溅起的热油烫的。当时疼得厉害,现在倒成了提醒,做事不能分心。”
他目光落在疤痕上,眼神变得悠远:“我那位故人,手背上也有一道类似的疤痕,是为了给我烤救命的肉干,被火星烫的。”他从袖中取出那支雪莲银簪,“这簪子本是要送给她的,如今……”
林晚星看着那支雕刻精致的银簪,花瓣上的纹路清晰可见,仿佛还沾着边关的风雪。“王爷不必如此,我……”
“就当是谢你这几日的糕点吧。”他将银簪塞进她手里,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时,动作顿了顿,“若是不嫌弃,让我看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