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形成一座怪异的小山。
“焚!”铁颚教宗亲自下令,掷下火把。
烈焰冲天而起,吞噬着奸奇的诡计与背叛的果实。火焰中,那些扭曲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充满恶意的声音在哀嚎。
圣堂小子们环绕着火堆,齐声诵念《战斗圣经》的篇章,宏大的声浪试图压过那来自亚空间的最后低语。
然而,清理工作遭遇了最顽固的抵抗。在堡垒下层一个被改造为秘密实验室的巨大仓库里,格兹拉克和几名核心追随者穿戴上了他们最“成功”也最扭曲的造物。
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飘忽不定,常规攻击难以命中。他们挥舞着相位武器,负隅顽抗,造成了肃正小队不小的伤亡。
铁颚教宗亲临这片最后的战场。他看着格兹拉克那因力量扭曲而变得狂乱的面孔,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冰冷。
“格兹拉克,汝已迷失。”铁颚的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法则的重量,“汝之道路,背离光明,引入黑暗。汝之存在,已构成对wAAAGh!!真道之亵渎。”
他抬起手,并非指向格兹拉克,而是指向其存在的概念本身。铁颚调动起他毕生修行所凝聚的意志力,那是最为纯粹的、源于兽人集体信念的“俺寻思”之力。
“尘归尘,土归土。异端……不应存续。”
没有耀眼的光束,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格兹拉克和他那套诡异的动力甲,如同被一块无形的巨大橡皮从现实的画布上擦拭掉一般。
轮廓迅速模糊、淡化,颜色褪去,连同其散发出的所有能量波动、声音、乃至存在过的感觉,都在极短时间内彻底消散。原地只留下一片异常的、仿佛连空气都被抹除的空白。
这场血腥的内部净化,如同一次高烧后的急剧降温。虽然暂时削弱了堡垒的技术研发能力,并留下了同族相残的心理创伤,但其带来的震慑与警示效果,却是空前深远的。
铁颚教宗以雷霆手段,向所有兽人宣告了背离核心教义的绝对下场。经此一役,“依靠自身,向内求索”的理念不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与生存和毁灭直接挂钩的铁律。
兽人社会,这个曾经以混乱和易于接受“俺寻思”各种可能性着称的种族,在面对奸奇那无孔不入的知识腐蚀时,竟因对自身哲学的极端坚持与残酷的内部净化,意外地锻造出了强大的思想统一性和精神免疫力。
它们依旧吵闹,依旧崇尚最直接的武力解决方式。但它们的暴力与争吵,如今都被约束在了一个高度自洽、排外性极强的哲学框架之内。
混沌的低语与诡计,下一次若想再渗透进来,必将面临这面由信念、鲜血与恐惧共同铸就的、更加坚固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