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之拳”要塞的胜利狂欢如同一次持续不断的能量过载,在堡垒的每一个角落轰鸣。小子们敲打着武器,粗野的战吼与关于“境界”和“控制”的争论混杂在一起,汇成一股怪异而充满生命力的喧嚣。
破碎世界上空,那由集体意志和哲学信念凝聚而成的幽蓝色力场,似乎也因这场大胜而变得更加明亮、更加稳定。它如同一个不断搏动的、拒绝被周围污秽侵蚀的独立心脏。
然而,在亚空间那永恒变幻的深渊中,注视着这片“净土”的,远不止被激怒的恐虐。奸奇,那盘踞于水晶迷宫的万变之主,以其无穷的狡诈与耐心,早已将目光投向了这个有趣的新变量。
血神的失败在祂意料之中,甚至令祂感到一丝愉悦——证明单纯的暴力并非万能。而现在,该轮到真正的诡计登场了。祂要腐蚀的不是堡垒的城墙,而是构筑这堡垒的理念本身。
变化灵,这位千面之魔,接受了这充满挑战的使命。它没有像卡班哈那样以毁灭的化身降临,而是精心编织了一个完美的伪装。
当一艘兽人巡逻艇在扭曲的星尘带边缘发现一艘看似废弃、布满创伤的人类小型科研船残骸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唯一的“幸存者”。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中年男性,戴着破损的金丝边眼镜,怀里死死抱着一台密封的数据核心。
他自称埃兹拉·霍桑博士,是一位“前帝国异形文化研究学者”。他的飞船在试图逃离混沌追捕时被击伤,漂流至此。
被带入“觉悟之拳”后,霍桑博士(变化灵的化身)表现出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学者特有的、近乎痴迷的好奇。他用略带颤抖却清晰的声音,结结巴巴地使用着兽人语词汇,混杂着高哥特语的学术术语,对堡垒里的一切进行“学术分析”。
“……这种能量回路的排布方式,看似粗犷,却暗合某种非欧几里得几何的拓扑结构……”他指着一段能量导管,对围拢过来的技术神甫们说道,眼神中闪烁着求知若渴的光芒。
起初,技术神甫们对这个“虾米学者”充满鄙夷。但霍桑博士总能“不经意间”点出他们某些技术难题的关键,或者引述一些他们闻所未闻的“古老理论”。
他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技术神甫们固化的思维中激起了涟漪。他很快被允许在限定区域内活动,并“协助”进行一些资料整理和翻译工作。
诱惑在悄然中铺开。在一次关于能量武器效率的讨论中,霍桑博士“无意间”叹息道:“可惜,我曾在某个已被毁灭的古老数据库里,见过一种名为‘亚空间相位共鸣器’的理论设计……”
他留下几张看似随意勾勒、实则蕴含深奥恶意与奸奇符文的复杂图纸复印件,便“疲惫”地离开了。
这些图纸,如同伊甸园中的毒蛇,散发出难以抗拒的诱惑。一部分年轻、野心勃勃的技术神甫,如格兹拉克和斯卡拉克,被深深吸引。
他们厌倦了按部就班地“感悟”力量流动,渴望更快地制造出更强大的武器,在即将到来的“终极wAAAGh!!”中证明自己,甚至超越那些老家伙。
“看这个能量聚焦阵列!”格兹拉克在一个隐秘的次级工坊里,指着图纸上一个扭曲的图案,兴奋地低语,“如果俺们能搞出来,什么混沌罐头,一枪就能把它从里到外烧穿!”
他们开始偷偷研究,利用缴获的混沌残骸和堡垒库存的稀有材料,尝试复现这些“古老知识”。进展缓慢,却并非毫无成果。
他们造出的原型武器威力骇人——一把“相位撕裂枪”在一次秘密测试中,将一块厚重的精金靶板无声地分解成了基本粒子。
然而,这武器造型诡异,枪身布满不自然的螺旋纹路,开火时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带着一股冰冷的、令人心智不安的窃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