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洛阳的信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王御史的亲信回信说,三日后在邙山接应。”周猛压低声音,“将军,真要让李肃把那些密信送到洛阳?那老贼手上的血,可比长安那些人多得多。”
“他?”林羽拿起一枚代表李肃的黑棋,扔进沙盘角落的深渊,“他活不过邙山。”他指尖点向沙盘上的黑石关,“让秦苍将军备好弩箭,就说……有‘贵客’要从西境过。”
寒风卷着雪粒拍打帐篷,林羽望着帐外沉沉的夜色,眼中闪烁着寒芒。这场由猜疑点燃的野火,已经烧到了长安的根基。接下来,该轮到他添最后一把柴了。
三日后的邙山古道,李肃带着亲兵捧着油布包,正小心翼翼地穿过隘口。忽然,两侧山壁上滚下无数巨石,将前后去路堵死。他抬头望去,只见崖边立着个熟悉的身影,银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正是林羽。
“李将军,别来无恙?”林羽的声音顺着风声飘下,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的‘投名状’,我替王御史收下了。”
李肃猛地拔刀,却见亲兵们纷纷后退,腰间竟都别着义军的令牌。他这才明白,从长安到邙山,自己一步步走进的,全是林羽布好的局。
“林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回应他的,是崖上射来的密集箭雨。雪地里绽开一朵朵血花,像极了长安那些权贵府邸里,被碾碎的红梅。
而此时的长安,镇北侯正站在宫门前,望着灰蒙蒙的天。他不知道,自己烧的那些账册,早被林羽的人抄了副本;他更不知道,李肃死前提笔写下的最后三个字,是他的名字。
这场由猜疑掀起的风暴,才刚刚露出最狰狞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