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足够应对伏击战。”林羽说得条理清晰,指尖在桌面虚点着,像在算账目,“半月后,拓跋烈若敢来攻,我会在子午谷设伏,那里两侧是悬崖,只要把叛军引进来,就算是新兵也能守住关口。到时候柳掌柜派个账房去观战,能不能打赢,一看便知。”
这话让柳三娘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些。她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刚开的石榴花,花瓣被风吹得落了几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沿的木纹——心里还在权衡:虽有风险,可免三年商税加优先选商铺,若是成了,商会能再上一个台阶。沉默片刻,她忽然转过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干脆:“我可以答应,但有个要求——义军日后收复的城池,不管是哪座,城里最热闹的那条街,长安商会要优先挑选三家商铺,且一年内不用交租金。另外,我要派两个账房去军营,盯着粮草和银子的用度。”
林羽心里一紧——派账房监工是他没料到的,可转念想到军营里缺刀少甲的兵士,还是咬牙点头:“没问题。只要能早日平定叛乱,这点条件不算什么。账房先生只管查账,我绝不干涉。”
“好。”柳三娘抬手唤来伙计,声音清亮,“去把商会的印信和银票匣子取来,我现在就写银票。”她低头蘸墨时,眼角余光扫过林羽紧绷的肩线,嘴角悄悄勾了下——这人虽年轻,倒有几分担当,也懂进退。
林羽接过伙计递来的银票,指尖触到那厚实的桑皮纸,还有上面清晰的朱红印鉴,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捏紧银票,指腹反复蹭过印鉴,生怕这是一场梦,又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出宫时没带护卫,得走僻静点的路回军营,可不能在路上出岔子。躬身行礼时声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柳掌柜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走出商会时,夕阳正斜斜地挂在天边,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林羽把银票贴身揣进里衣,手按在胸口能感受到纸张的触感,脚步比来时急了一倍——他得赶紧回军营,今晚就得把招募兵士的告示贴出去,张记和李记的铁匠铺也得再跑一趟,这半月的时间,多耽误一刻,义军就多一分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