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越觉得“心里有鬼”。
而林羽此时还在帐内对着地图发愁。斥候刚回报,叛军已经到了落马坡,离长安只剩五十里。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放弃伏击,直接去长安守城,突然听见帐外传来吵嚷声,出去一看,几个士兵正围着运粮队的幸存者——正是被砍伤肩膀、侥幸逃脱的赵队长。赵队长浑身是血,跪在地上哭着喊:“将军,粮被叛军劫了!他们放火烧了粮车,弟兄们……弟兄们都没了!”
林羽的心猛地一沉,蹲下身扶住他的肩膀:“你仔细说,劫粮的人,除了灰布短打和叛军腰牌,还有没有别的特征?比如衣服边角、身上的配饰?”
赵队长愣了愣,伤口的疼让他额头冒冷汗,可那抹明黄绸缎的影子突然清晰起来,他咬着牙说:“有……有个人的袖口,露出一点明黄的布,上面好像还有绣纹,不是叛军的料子,倒像是……像是宫里的绸缎!”
“宫里的绸缎?”林羽的瞳孔骤然一缩,猛地想起之前叛军改道的蹊跷——叛军怎么会精准避开黑风峡的埋伏?又怎么会刚好知道运粮队的路线?若劫粮的是宫里的人,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他刚要追问,又有个将领匆匆跑来,脸色发白:“将军,不好了!士兵们都在传……传您和叛军勾结,要谋反,还有人想逃……”
风卷着沙尘吹过来,林羽攥紧了腰间的剑,剑鞘上的锯齿划痕硌得手心疼。他抬头望向长安的方向,那里的城楼在雾里若隐若现,可此刻那座城不再是要守护的家园,反而像一张张开的网——郑公公的阴谋,哪是毒藤,分明是早就织好的陷阱,就等着他和义军往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