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外的尘土扬得老高,林羽攥着腰间的平叛令牌,指腹在龙纹上反复摩挲——西域商团的驼铃声已隐约传来,这是义军眼下唯一能抓住的物资希望,也是他心中“先固根基,再图长远”的第一步。身后的苏烈按了按刀柄,低声道:“公子,听说那阿古柏最是看重利益,若谈不拢……”“谈得拢。”林羽打断他,目光落在尘雾里逐渐清晰的商队轮廓,“他要的是长久的利,我给的,是太平后的大唐商路——等咱们把叛军赶出河西道,不仅他的商队能畅通,咱们义军也能有稳定的粮草来源,甚至能在沿途设驿站,一边护商,一边招兵。”
不多时,一支裹着风沙的商队停在驿站前。为首的阿古柏翻身下马,貂皮大氅扫过地面的碎石,琥珀色的眼珠先扫过林羽的布袍,又落向他身后几个握刀的亲信,语气带着疏离:“林公子找我,是想让我拿骆驼换你们的‘平叛理想’?”
林羽引他进驿站,桌上只摆着一壶粗茶。他不绕弯子,把一张地图推过去,指尖先点在长安至西域的商路,再划向叛军盘踞的黑松林:“阿古柏首领,如今叛军占着河西道,您的商队每次绕路,损耗得有三成吧?我义军要平叛,缺您的粮草、铁料;您要通商,缺一条安稳的路。只要您肯供物资,义军拿下河西道后,不仅三年免税,还能帮您清剿沿途的盗匪——将来咱们甚至能合作,把您的西域香料、玉石,运到长安的大商号,您赚的可比现在多三倍。”
阿古柏盯着地图上的商路,手指敲了敲桌面:“我信你能打仗,但万一你输了?我的物资岂不是打水漂?”“我输不了。”林羽掏出平叛令牌,“这是陛下亲赐的令牌,义军现在是朝廷认可的平叛力量。而且您看,”他指向窗外正在操练的流民,“这些人都是被叛军害惨的百姓,咱们守的是他们的家,人心在咱们这。等咱们打赢首战,定会有更多人来参军,到时候义军能扩到五千人,不仅能守长安,还能主动打出去,您的商路只会更稳。”
这话戳中了阿古柏的要害。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把地图卷起来:“好,我给你五千石粮、两百斤铁料,先押一半货款。等你拿下第一个叛军据点,我再送第二批来——我盼着你能快点打通商路,也盼着你这支义军,能真的成气候。”林羽松了口气,伸手与他相握:“成交。将来您定会庆幸,今天选了跟我们合作。”
赶回营地时,夕阳正斜照在招募台的木牌上。老栓带着十几个流民围在台前,见林羽回来,举着磨破的锄头喊道:“林将军!俺们听说有粮了,来当兵!俺们还能叫上村里的人,只要能打叛军,俺们不怕苦!”苏烈跟在后面,笑着递上名册:“这三天来报名的已有八百人,等铁料到了,咱们能铸出两百把铁枪,再招些铁匠,以后甚至能自己修兵器、造箭羽——将来义军规模大了,还能分个军械营出来。”
林羽走到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看着稀稀拉拉握着木棍、锄头的流民,突然站上一块土坡,高声道:“兄弟们!咱们现在是八百人,拿着木棍,但用不了多久,咱们会有两千人、五千人,拿着铁枪、穿着铠甲!咱们不仅要守长安,还要把叛军赶出河西道,让流离失所的百姓,都能回家种地、做生意!将来咱们义军里,立功的兄弟能分到土地,能让家人过上安稳日子——这就是咱们的念想!”人群瞬间沸腾,瘦高汉子举着木棍喊道:“将军,俺们听您的!俺们要练出本事,打跑叛军,让俺娃能上学堂!”
当晚,林羽把义军分成三队:让退役的老校尉周虎带一队练扎马步、劈砍,每招都要求“能砍断叛军的刀”,“将来咱们要跟叛军打硬仗,手上的劲必须够”;让苏烈带一队练箭术,靶子用画着叛军记号的草人,“以后咱们要设弓箭手营,在战场上能远程压制叛军”;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练阵法,用石灰在地上画出行军图,“将来人多了,靠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