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审讯记录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林羽指尖停在“城西破庙、子时接头”几个字上,眉头紧锁。已抓的内奸只字不提背后主使,但从他们传递的情报精度来看,绝非小打小闹的勾结。他抬头看向调查小组负责人,声音压得极低:“今晚按纸条上的时间去破庙,别打草惊蛇,我要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盘。”
夜色像浸了墨,城西破庙的断壁在月光下透着森冷。林羽带着五个弟兄伏在庙外的草丛里,破旧的窗棂后隐约有烛光晃动。约摸子时过半,一个穿灰布衫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摸过来,腰间挂着的铜铃叮当作响——那是粮队车夫特有的标识,林羽一眼就认出,是前几日申请“因病”离队的老吴。
老吴刚推门进庙,就听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张将军那边催得紧,林羽的粮队路线查清了吗?”林羽心头一震——张将军!那个半年前因克扣军饷被革职,却带着旧部叛逃的将领,竟还在暗中搞鬼。
他使了个眼色,弟兄们立刻围拢到庙门两侧。庙内,老吴刚掏出纸条,林羽就一脚踹开庙门,火把瞬间照亮了整个大殿。殿内的人慌了神,抬手就想拔刀,却被苏烈一记飞镖钉住手腕。“是你!”林羽看着那人的脸,瞳孔骤缩——竟是前营的副校尉刘成,张将军的老部下,上次主力遇伏时,还假模假样地请命去救援。
刘成被按在地上,却还嘴硬:“林将军,我只是跟老吴闲聊,你这是干什么?”林羽冷笑一声,将从内奸住处搜出的“周”字铜牌扔在他面前:“周奎是张将军的人,你跟他勾结传递情报,还敢狡辩?”
铜牌落地的瞬间,刘成的脸色彻底白了。他张了张嘴,最终瘫在地上:“是……是张将军让我们干的。他说只要断了你的粮,黑石关就守不住,到时候他就能带着旧部杀回长安,夺回兵权。”
“张将军现在在哪?”林羽的刀抵在刘成颈间,声音冷得像冰。
“在……在城南的废弃驿站,那里藏着他的三百旧部,还囤了不少兵器。”刘成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在打颤。
林羽立刻让人把刘成和老吴押回营地,自己则带着两百精锐直奔城南驿站。驿站的木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林羽示意士兵们分成两队,一队绕到驿站后方堵住退路,自己则带着另一队踹门而入。
驿站院内,三十多个叛军正围着篝火擦兵器,看到朝廷军冲进来,瞬间乱作一团。“杀!”林羽一声令下,士兵们如猛虎下山,刀光剑影间,叛军一个个倒在地上。一个穿铠甲的将领想从后门逃跑,却被绕后的士兵拦住,正是张将军的亲信李彪。
“张将军呢?”林羽一把揪住李彪的衣领,眼中满是怒火。李彪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张将军……半个时辰前就走了,说要去黑石关找王虎,联合起来对付你……”
林羽让人把李彪押走,转身清点驿站的兵器粮草时,营地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原来押解刘成的士兵,把“内奸是张将军旧部”的消息带回了营地。等林羽回到营地,远远就看到士兵们围着篝火欢呼,之前因内奸疑云而紧绷的气氛,此刻竟消散了大半。
几个年轻士兵举着刀喊:“原来都是张将军搞的鬼!难怪之前情报总出错,这下总算清干净了!”老兵们也拍着胸脯感慨:“早说咱们营里不会有那么多软骨头,现在好了,没了背后捅刀子的,再跟叛军打,心里踏实!”连负责做饭的伙夫,都多蒸了两笼馒头,笑着往士兵手里塞:“吃饱了,明天好操练,等着去黑石关收拾张将军那老贼!”
林羽走过去时,一个之前因战友牺牲而情绪低落的士兵,主动上前抱拳道:“将军,求您让我去先锋营!上次主力遇伏,我兄弟死得冤,这次我要亲手杀了叛军,为他报仇!”周围的士兵也跟着附和,纷纷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