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将速度催动到极致,不顾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在茂密的古林中亡命奔逃。
水云流光裙的月华在高速移动下拖曳出一道朦胧的光尾,但她的心却沉入了谷底。
陆魁的气息牢牢锁定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从容。
她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甩掉一位状态完好的金丹后期巅峰魔修。
刚才借助迷神符争取到的片刻喘息,不过是延缓了被追上的时间而已。
硬拼是死路一条。
一味逃窜,最终也只会力竭被擒。
必须另想办法!
沈若大脑飞速运转,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陆魁看她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掠夺,或许……可以利用?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与其在逃亡中被耗尽力气狼狈擒获,不如兵行险着,假意顺从,伺机而动!
她猛地停下脚步,落在一株虬结的古树横枝上,微微喘息,脸色因灵力过度消耗而更加苍白。
她不再逃跑,而是转过身,面对着陆魁追来的方向,眸光沉静,仿佛认命了一般。
几乎在她停下的下一刻,一道黑烟在她前方不远处凝聚,陆魁高大的身影显现出来。
他看着不再逃跑的沈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玩味。
“怎么不跑了?小仙子是改变主意,愿意跟陆某同行了?”他抱臂而立,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沈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厌恶与警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与认命:“前辈修为高深,晚辈自知无法逃脱。”
陆魁挑了挑眉,似乎很满意她的“识时务”,但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散去。
魔修多疑,这是天性。
沈若继续道,目光低垂,避开他那极具侵略性的视线:“晚辈身负重伤,独自在这青木渊确实寸步难行。方才前辈所言……若真能护晚辈周全,并允诺些许机缘,晚辈……愿意与前辈同行。”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伤势是真,需要庇护也是真,但所谓的愿意自然是假的。
陆魁闻言,哈哈大笑,声音洪亮而充满霸气:“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小仙子果然是个明白人!”
他走上前几步,目光在沈若苍白的脸颊和染血的肩头扫过,带着一丝审视,“你受了不轻的伤?看来之前经历颇为惨烈啊。放心,跟着我陆魁,保管没人再敢动你一根汗毛!”
他话语虽豪爽,但沈若却能感觉到一股隐晦的神识在自己身上扫过,似乎在确认她伤势的真伪以及是否还有隐藏的手段。
沈若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微微侧身,显露出一丝虚弱之态,将受伤的肩胛对着他,低声道:“多谢前辈。”
她这副柔弱认命的姿态,极大地满足了陆魁的虚荣心。
他见沈若灵力虚浮,气息不稳,伤势确实做不得假,戒心又去了几分。
一个重伤的金丹初期女修,在他面前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走吧,这地方刚死了人,晦气。”陆魁大手一挥,一股柔和的魔气卷向沈若,并非攻击,而是想要带着她一起行动,其中不乏试探和彰显控制之意。
沈若身体微微一僵,强忍着没有避开或反抗,任由那股带着阴冷气息的魔气裹住自己,随着陆魁一同向前飞掠。
两人并肩,更确切地说,是沈若被挟带着而行,陆魁心情似乎颇佳,开始询问沈若的来历。
“小仙子如何称呼?是哪派高徒?看你这气质功法,不似北荒之人,倒像是中州那些名门正派出来的。”
沈若早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