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松了口气,又小声说:\"他看起来好可怕,流了好多血...不过,他的脸不凶。\"孩子的直觉有时很准。
沈若点点头:\"嗯,所以我们救他。宸儿要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这是个秘密,是娘亲和宸儿之间的秘密。\"宸儿似懂非懂,但看到娘亲认真的样子,立刻很用力的点起头来:\"宸儿不说!对小鸟和小兔子也不说!\"
将宸儿安抚好,沈若将山谷入口的迷障加固了一层,又另外在小木屋周国布置了一个隐匿灵压的阵法,以防那个男人苏醒过来后,无意中露出的灵压,也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天、三天、四天... 沈若这些天除了修炼,还多了一项内容,那就是照顾伤员。
她每日给他施针渡气、换伤药、喂他吃丹药。
那黑气非常顽固,他身上的伤势祛得极其缓慢,不过好在沈若的医术、丹术都不错,她将那黑气一点点逼出来、化去。
他的伤势虽然恢复一些了,命是保住啦,气也渐渐调匀了。人却没有醒转来,就这样一直昏睡着。
宸儿开始是怕,后来就变成了好奇。
有时候,他趁沈若不自在的时候,偷偷跑到小木屋门口,然后探头探脑地看一会,再飞快地逃回来。
甚至有一次,他把舍不得吃的一颗灵果放在了小木屋的门口。
第六天、第七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第七天的黄昏,沈若刚给他施完针,正要起身离开,忽然她感觉床上的人手指竟然微微地动了一下。
沈若脚步一顿,立刻警惕地侧转身,手中已经扣住了一枚符箓。
顾宴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他似乎正在经受着极大的痛苦,喉间发出一种极其低哑、极其模糊的呻吟。
过了好一会儿,他那双紧闭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
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睛,因为重伤显得涣散朦胧,带着初醒的迷茫和下意识的警惕。
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地晃动了几下,然后,艰难地落在站在床前的沈若身上。
顾宴的眸光忽而凌厉了几分,虽是虚弱不堪,却也带着久居高层的审视和森冷的防备。
抬了抬身体,便让他闷哼一声,额上瞬间沁出冷汗。你 是 什么 人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的近乎嘶哑,吐出的字句更是费力的从喉咙里磨出来,这 是 哪 里 ?
沈若心底的警铃依旧狂响不止,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语气淡然的道:你倒在山谷外,我路经此处,便将你救了回来。
这里是北荒的一处山谷。
顾宴冷冽的目光扫了沈若一眼,她身上并无特别,照常理来说,筑基后期的修为也是资质平庸的散修难以企及的。
他艰难道:多 谢 道友!随即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如纸,额上青筋暴起,异常的潮红,显然是伤及了内腑。
你伤势太重,被阴毒之力伤及肺腑,经脉更是着颇多处破损,不可乱动。
沈若淡淡说道:我现在暂时为你稳住了伤,要想真正的祛除那阴寒黑气,还需时日和奇药。
顾宴听他的话,眼中有微异的惊讶闪过。
自己的伤,自己的灵力,那黑气难解之歹毒他明白。
没想到这筑基的女修,居然压了。
沉默了好半晌,似是在积蓄力量,顾宴又说话,声音仍是沙哑了些,却明显清晰了些:\"在下...顾宴。多谢道友...救命之恩!此恩,顾某...自当厚报。\"
他报了名字,坦然的看过来沈若,带着分量沉甸的许诺。
沈若心里一顿,面上却没有声张,只微微点了下头:\"云乔。报恩的事情,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