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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酷刑,不怕死亡,可是她怕这彻底的羞辱,怕这将她的尊严碾碎在了地上野蛮的掠夺。
林汝州看着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模样,他眼里闪过了些东西,快,快到抓不住。
俯身,贴在她的耳边说:\"这是不听话的代价。\"冰冷的铁链在挣扎,断断续续,撞在冰冷的石壁上。沈若的哭喊渐渐变成呜咽,最后呜咽也没了,只有微弱的喘息。
潮湿的空气里,是有血腥与耻辱的味道,石壁上的青苔,仿佛耻笑她的倔强。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汝州终于站起来。他整着自己的袍子,动作很慢,神情漠然,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件很普通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若缩在地下,衣襟碎烂,头发湿湿地贴在有汗迹的脸颊上,眼神空得像口井。
\"记着这是什么感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更多的喜怒哀乐,\"下次再敢不听我话,可就不是这么点惩罚了。\"
牢门再次关上时,沈若才慢慢抬起手,覆上自己的脸颊。
冰凉,指尖接触到的,是泪。她望着石壁上渗下来水珠,一滴一滴,仿佛永远也流不完。《五灵调和术》里的心法,此刻显得何其讽刺,她连自己都保不住,又谈什么报仇雪恨。
铁链突然有轻响,是林汝州留下的伤药,掉到了地上。
沈若看着那精致的瓷瓶,突然伸出手,狠狠地甩了过去,药粉混着碎片,散了一地,像她心此刻已支离破碎。
她在夜里缩成一团,膝盖捂着脸。没有大喊,也没有哭泣,只是全身都在颤抖,在不见阳光的地牢里,一分分,一秒秒,碾碎了她的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
地牢里的湿气像恶疾一样蔓延,沈若的肩胛骨旧伤又犯了。那道疤痕是去年在无极宗后山采药时落的,那时候为了逃避一头三阶妖兽的追击,她撞在带有倒刺的古藤上,尖利的倒刺划开皮肉,留下了三道交叉的痕迹。
原本已经痊愈的伤口,却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开始隐隐作痛,起初是针扎一样的刺痛,后来渐渐变成绵延不绝的钝痛,一阵接一阵,夜不能寐,像是千百只小蚂蚁啃咬着骨血。
她开始嗜睡。有时候侍女送饭的时候她还在昏睡中,醒来时窝头已经凉透,硬得跟石头一样。
昏睡醒来后又觉得浑身乏力,连抬手都觉得费劲,手腕上的锁灵链仿佛有千斤重。起初她以为是缚灵汤的副作用,那药本来就会耗修士的元气,可当有一天清晨,侍女端上来的窝头已经发霉的时候,她闻到那股酸腐的味道突然一阵反胃,她趴在地下开始剧烈干呕。
胃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烧灼着喉咙。沈若扶着石壁喘气,荒谬的,可怕的,一个念头闯入脑海,她可能怀孕了。
她有些胆怯的想。地牢里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葵水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不记得了,只大概的记得,是在她抓进无双楼之前。
但是那突如其来的恶心,近来异常的疲惫,夜里小腹不定的小疼,肩胛骨上旧伤莫名的加剧...种种迹象表明,她想的没错。
她让自己镇静下来,转过身背靠在石壁上,深沉的呼吸,手心的冷汗已经浸湿了一片在粗糙的衣料上,她抚着尚算平坦的小腹,心事重重。
如果她真的有身孕了,那么这,是她的软肋?还是...机会?林汝州那样的人,会容得下一个,带着他血脉的孩子吗?
当天下午,牢门的石门一开启时,沈若还在那里想着对策。林汝州的身影出现烛光里,似乎心情不错,玄色衣袍上沾着几片新鲜的玉兰花瓣,手里拿着一支玉簪,簪头镶嵌着细碎的珍珠,在昏暗的地牢里闪出柔和的光。
\"今天宗门大比,我赢了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