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滚过来,断过肋骨,挨过刀,中过箭,还有皮鞭,皮肉上的疼早成了家常便饭。可今晚不一样,心里像揣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发紧。
“又跳了……”
他抬手按着眼皮,右眼皮突突地跳。
汉人的老话突然冒出来:眼皮跳,灾祸到。
他嗤了声,却没敢把那只手挪开。
“殿下?”妇人怯生生地叫他。
“穿甲。”阿都沁低声道。
这时候穿甲?
妇人愣了愣,见他脸色发青,没敢多劝。
只从帐角拖过那副铁甲。
甲片一片片扣上,咔嗒咔嗒的声响在帐里荡开。
阿都沁望着帐外的黑暗。
湖面的风卷着水汽灌进来,掀动了帐帘的边角。
眼皮又跳了一下。
这次更凶,像要把眼珠子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