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是父母的口粮钱,毕竟分家时父母家里的开支应该是由大哥承担,可父母却突然提出要把补偿款要走,说他们年纪大了,需要点钱傍身。柳琦鎏和弟弟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想着父母养他们这么大,给点钱也是应该的。
可如今,柳琦鎏为了建房四处筹钱,父母却如此冷漠。他不明白,父母把补偿款要过去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他借点钱都不愿意。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大姐二姐在父母面前说了什么,才让父母对他如此防备。
他想起大哥这些年对父母一直很孝顺,时不时会给父母寄些东西回来,而自己因为工作忙,陪父母的时间确实少了很多。可他觉得,自己对父母的孝心并不比大哥少,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如今父母这样的态度,让他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这个家变得如此陌生。
柳琦鎏握着手机,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焦急与恳切。“大姐,你可得帮帮我啊,这建房的事儿要是再拖下去,就真没戏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村委会那边故意为难我,村书记明里暗里暗示我要给他好处,不然就不给我批建房手续。我这哪有钱去给他啊!”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爸妈又不肯借钱给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大姐,你就帮帮我吧,借我点钱,等我房子建好,手头宽裕了,肯定第一时间还给你。”他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哀求的神情,眼睛直直地盯着手机,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大姐一样。“大姐,我真不是想占你们便宜,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你就当我借你的,行吗?”
柳琦鎏心里清楚,大姐是家里比较有主见的人,如果能说服大姐,说不定还能让大姐去劝劝爸妈。他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次通话上,只盼着大姐能念及兄妹之情,拉他一把。
电话那头,大姐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漠。“琦鎏,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都这么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依赖家里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爸妈的钱是他们辛苦一辈子攒下来的,他们有权利决定怎么用。我们做子女的,不能总是想着从他们那里拿钱。”
大姐接着说道:“你自己也说了,建房需要那么多钱,凭什么觉得爸妈就该借给你?大哥这些年对爸妈那么孝顺,父母把补偿款要走也是应该的。你不能因为自己遇到困难,就觉得大家都得围着你转。”
柳琦鎏还想再说什么,大姐却直接打断了他,“行了,别说了,这事儿没得商量。你得学会自己独立,靠自己的努力去解决问题。爸妈那边,我也不会去说的,你就别抱什么希望了。”说完,大姐便挂断了电话,留下柳琦鎏独自在电话这头,呆呆地握着手机,满心都是失落与无奈。
大姐之所以如此冷漠,一方面是她觉得柳琦鎏太过懒散,缺乏自立的能力;另一方面,她也担心自己如果帮了柳琦鎏,会让爸妈和其他兄弟姐妹对她有意见,觉得她在偏袒柳琦鎏。在她看来,柳琦鎏应该学会自己承担,而不是想着向家人求助。
夜幕如墨般笼罩着大地,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屋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灯光在墙上投下模糊而扭曲的影子,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沉重与压抑。柳琦鎏坐在那张有些破旧的沙发上,身旁堆着几本关于建房的资料,纸张凌乱地散落着。他的眉头紧锁,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那上面的大姐号码仿佛有千斤重。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着无尽的焦虑。窗外的风轻轻刮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着不祥的预言。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他的手心微微出汗,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心中满是即将拨通电话的忐忑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