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快步走到棒梗跟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拂去儿子衣角沾着的尘土。
她的声音放得又柔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棒梗,慢慢跟妈妈说,从头到尾讲清楚,闫解放他们几个,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棒梗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小眉头轻轻皱起,认真回想了好一会儿。
这才拉着秦淮茹的手,小声说道:“刚刚我跟小当她们在外面玩,闫解放、闫解娣还有大牛他们突然跑过来,喊得特别大声,说我爸爸回来了,我一听就急了,拉着小当就往家跑,妈,我爸爸呢?他人在哪儿啊?”
听棒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秦淮茹心里“噌”
地一下就冒起了火气。
明知道棒梗没了爹,还拿这种事逗孩子,这不是往人心上捅刀子吗?
可看着儿子满是期待的眼神,她又硬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指尖微微攥紧。
她的语气却依旧尽量平和:“棒梗,乖,阎解放他们是骗你的,你爸爸……你爸爸已经不在了,回不来了,妈这就带你奶奶,去找他们算账,不能让你平白受这个委屈。”
话音刚落,秦淮茹立马站起身,转头看向坐在炕沿上的贾张氏,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妈,我们走,今天这事没完,必须让闫家那几个孩子,还有他们大人给咱们一个交代,要是就这么算了,以后咱们贾家在院里,岂不是要任由别人欺负,连句公道话都讨不到?”
其实刚才棒梗喊“爸爸回来了”
的时候,贾张氏就炸了锅。
要不是秦淮茹拉住,劝她先问清情况,这会儿她早已经冲到前院,跟闫埠贵算账了。
此刻听见秦淮茹这话,贾张氏心里的火气更是烧得旺。
她没多说一个字,只是重重“哼”
了一声,脸上满是怒容。
一掀衣角就从炕沿上下来,迈着大步往门外走,径直朝前院的方向去了。
秦淮茹见状,也没再多废话,伸手紧紧拉住棒梗的小手。
又回头叮嘱了屋里的小当一句“乖乖在家等着,别乱跑”
,随后便快步跟上贾张氏的脚步,朝着前院走去。
贾张氏迈着大步往前院冲,脚下的布鞋踩在石板路上“噔噔”
响,一肚子火气憋得她脸颊通红。
刚拐进前院,就瞥见闫埠贵正站在自家门口,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朝着大门外的方向张望些什么。
她哪儿还顾得上琢磨别的,几步就冲到闫埠贵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整个前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闫埠贵,你个出了名的死老抠,平日里算鸡算鸭的也就罢了,今儿个居然纵容你家儿子闫解放、女儿闫解娣,合伙欺负我家棒梗,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今儿就跟你拼了,咱们俩谁也别想好过。”
闫埠贵原本正盯着门口,冷不丁身后传来一阵劈头盖脸的骂声,还是冲自己来的,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猛地转过身,脸上满是茫然,眼神都有些直,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贾张氏怎么突然找上门骂他?
紧接着,又听见贾张氏说,自己的儿子女儿欺负了棒梗,他就更懵了,眉头紧紧皱起来。
看着贾张氏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模样,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自己脸上了,闫埠贵也不敢硬顶。
他只能先压着心里的疑惑,放缓了语气,苦着脸开口:“老嫂子,你这是咋了?我最近没得罪你吧?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怎么一上来就开口骂人啊?到底出了啥事儿,你跟我讲清楚,咱们慢慢掰扯,别这么动气。”
贾张氏本就是出了名的“无理都要辩三分”
的性子,如今占着理,更是半点不肯让步,哪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