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那一脚没留半分情面,力道足得让贾张氏像个破布袋子似的往后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时还溅起了几片尘土。
他连眼皮都没往地上的人抬一下,仿佛刚才踹飞的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挡路的杂物。
紧接着他转身就将目光落在何雨水身上,语气里没了半分方才的戾气,只剩难得的温和:“雨水,别在这儿耗着了,我们回家吧。”
何雨水方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贾张氏扬着的手都快凑到她脸前。
她闭着眼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鼻尖甚至已经萦绕着对方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落下,反倒听见身后传来贾张氏的痛呼,睁眼转头时,才看见哥哥宽厚的背影挡在自己身前。
那背影不算多高大,此刻却像一堵墙,把所有危险都拦在了外面。
这一刻,一股暖意从心底慢慢往上涌,顺着血管流遍四肢百骸,刚才被吓得颤的身子都稳了下来。
她望着傻柱的后背,鼻尖微微酸,却忍不住弯了嘴角,有哥哥护着的感觉,是这么踏实、这么好,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
“好的,哥,我们回家。”
她声音软下来,带着点没散的委屈,更多的却是甜,甜甜一笑时,眼底还闪着点水光。
两人刚要转身往家走,身后就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幽怨,还裹着淡淡的哭腔,像根细针似的扎过来。
秦淮茹站在原地,眉头拧着,眼眶红红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傻柱。
她的语气里满是指责:“傻柱,你怎么能打我婆婆啊?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辈,就算……就算她刚才有错,你好好说不行吗?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傻柱,你……你真的变了……”
话到最后,她声音又低了些,像是满肚子的委屈没处说,又像是在惋惜曾经那个“好说话”
的傻柱。
何雨水瞥见秦淮茹这副模样,目光直勾勾黏在自己哥哥身上,心里头“咯噔”
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瞬间沉了半截。
这感觉她太熟悉了,以前只要秦淮茹在傻柱面前摆出这副眉眼带愁、似哭非哭的样子。
自己这个哥哥,就跟被抽走了脑子似的,不管对错都先顺着秦淮茹来,连自家的事跟自己都能抛到脑后。
眼下又瞧见这场景,何雨水攥了攥衣角,心里直打鼓,生怕哥哥刚硬了没几分钟,又被对方这副模样迷了心窍,忘了刚才她差点被贾张氏打的事。
傻柱却没像从前那样软下来,他盯着秦淮茹那刻意装出来的委屈模样,眼底没有半分往日的怜惜。
反倒淬着满满的厌恶,连眼神都带着几分冷意,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戏。
他余光扫到身旁何雨水紧绷的侧脸、攥紧的手指,心里头深深叹了口气。
妹妹的反应,他哪能不明白?只是这次,他再也不会犯傻了。
接着,傻柱往前站了半步,挡得更严实了些,语气不紧不慢,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力道。
他没给秦淮茹留半分情面:“秦淮茹,你也知道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是你婆婆,我跟你们贾家,很熟吗?还一口一个‘我的长辈’,我呸,别在这儿说这些恶心人的话,行不行?”
秦淮茹听完这话,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愣在原地,眼睛睁得圆圆的。
她的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没一会儿就变得苍白,连嘴唇都抿得没了颜色。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怎么也想不通,傻柱不过是坐了四年牢,怎么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这么冷硬?
以前不管她怎么说,傻柱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更不会叫婆婆“老虔婆”
。
难道……难道是在责怪自己这四年没去监狱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