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翻涌着说不出的感触,他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住了一辈子的地方。
今天刚好是周末,院里的人大多没上班,前院时不时能听见说话声、择菜声。
傻柱定了定神,迈步往院里走去,穿过外院,然后来到了前院,就看到闫埠贵站在门口。
闫埠贵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随即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傻柱看了好一会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过了足足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连忙朝着傻柱走了两步:“傻柱?傻柱,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还得一年才出来吗?”
傻柱看着眼前的闫埠贵,还是老样子,穿着洗得白的蓝布褂子,头又白了些,可还是那股熟悉的模样。
他在心里轻轻感叹了一句,随即,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不紧不慢地应道:“三大爷,我回来了,在里面表现好,给减刑了。”
说完这话,傻柱没再多留,也没跟闫埠贵细聊这四年的经历,只是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便拎着布包,径直往中院的方向走去。
脚步不算快,却带着一股不容打扰的劲儿,只留下闫埠贵一个人站在原地,嘴里还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眼神里满是感慨。
今儿是周末,院里的人都不用上班,中院的空地上格外热闹。
院里的街坊都围在一起聊天,有说有笑的,连秦淮茹也在其中。
她手里拿着针线,一边给孩子缝补着衣服,一边时不时搭几句话,只是脸上的神情,比起在福利院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秦淮茹在贾东旭去世没多久,就从福利院辞职了,然后去了轧钢厂上班。
在她眼里,福利院的工作终究是“临时的”
,哪有轧钢厂的正式工靠谱?
更重要的是,只要能进轧钢厂接了贾东旭的岗,秦淮茹就能把户口转成正经的四九城户口,这样就能吃上定量了。
于是贾张氏天天在秦淮茹耳边念叨,逼着她把福利院的工作“卖出去”
,然后去轧钢厂上班。
秦淮茹打心底里舍不得,在福利院的时候,孩子们乖巧懂事,同事们也和善,一日三餐吃得好,干活也不算累。
虽然不是正式工,但比在厂里扛着压力上班舒服多了,所以不管贾张氏怎么说,她都咬着牙不同意。
可贾张氏认准的事,哪会轻易放弃?见软的不行,她就来硬的,直接拿出了贾东旭的遗照。
每天半夜,等秦淮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贾张氏就端着遗照,静静站在秦淮茹的床头,一言不地盯着她,那场景又压抑又吓人。
就这么连续折腾了好几次,秦淮茹实在扛不住了,一边是丈夫的遗照,一边是婆婆日复一日的逼迫。
她夜里根本睡不好觉,白天干活也没精神,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妥协了。
这事传到叶凡耳朵里,他也没多说什么,把福利院的岗位收了回来,拿了五百块钱给秦淮茹,算是补偿她“转让”
工作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