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的“死亡”
,如同一块投入本就波澜四起的湖面的巨石,激起了远比汉斯男爵之死更为汹涌的浪潮。
恐慌不再仅仅是窃窃私语,而是演变成了弥漫在宅邸每个角落的、实实在在的恐惧。
连那位无所不能的执事都惨遭毒手,凶手的神秘与残忍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清晨,阴雨依旧。
宾客们聚集在宴会厅,无人再有心情享用早餐,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啜泣、紧张的低语和杯盘偶尔碰撞的刺耳声响。
夏尔·凡多姆海恩坐在主位,脸色是失血般的苍白,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他沉默地承受着各方投来的、混杂着同情、猜忌与审视的目光。
年仅十二岁的伯爵,在失去最得力臂助后,显得格外孤立无援。
查尔斯·格雷毫不掩饰他的咄咄逼人。
“凡多姆海恩伯爵,接连两位……或者说,一位宾客与您最重要的仆从遇害,而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您是否应该给女王陛下,给我们所有人,一个更明确的交代?”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夏尔抬起冰蓝色的眼眸,那里面是冰冷的疲惫与一丝隐忍的怒火:“交代?格雷先生,您希望我给出什么交代?交出那个藏匿在阴影里的幽灵吗?如果您有线索,我洗耳恭听。”
“线索?”
格雷冷笑,“或许该问问,为何凶手偏偏对您身边的人下手?汉斯男爵死于模仿‘开膛手’,而您的执事……这更像是一种针对性的挑衅与清除。”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而略显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对峙:
“诸位,在真相大白之前,互相指责并无益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朴素黑色牧师袍、颈挂十字架的老者,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大厅的入口处。
他头花白,面容慈祥,眼神却透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清明。
他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圣经,步履平稳地走入厅内。
“我是杰尔米,一位途经此地的旅行牧师。”
他微微躬身,向夏尔和众人行礼,“听闻此地笼罩在悲剧与恐惧之下,愿主的光辉能驱散些许阴霾,也愿我能以微薄之力,协助查明真相,安抚逝者的灵魂。”
他的出现如此突兀,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在绝望的氛围中,一个代表神职的人员,无疑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明。
夏尔审视着这位不之客,片刻后,才冷淡地开口:“感谢您的好意,杰尔米牧师。
既然您自愿卷入这场风波,那么,请便。”
“感激您的信任,伯爵阁下。”
杰尔米牧师——亦即伪装后的塞巴斯蒂安——优雅地颔。
他转向格雷和亚瑟,“我听闻这位先生(指向亚瑟)正在进行推理,而这位先生(指向格雷)代表女王关注此事。
或许,我们可以共享信息,共同寻找那个潜藏的恶魔。”
亚瑟立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正苦于线索匮乏和氛围压抑。
“太好了!
牧师先生,您来得正是时候!
我认为这是一系列精心策划的模仿杀人,凶手肯定就在我们当中!”
格雷则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牧师,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但并未出言反对。
三方调查网络·悄然张开
1“杰尔米牧师”
的暗线:
凭借恶魔的凡感知与对宅邸的熟悉,塞巴斯蒂安迅行动起来。
他“偶然”
地在走廊地毯边缘现了一小片不属于任何已知宾客衣料的、带着些许泥泞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