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黏腻地在他脸上、身上流连,那不再是君王对臣子的审视,而是男人对猎物的垂涎。
他引以为傲的才学、抱负,在那样的目光下,彻底沦为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他甚至能闻到御书房里那浓郁的龙涎香下,掩盖不住的、令人作呕的欲望的气息。
反抗?他试过的。最初的惊怒、屈辱、挣扎,他用尽力气想要摆脱这无形的罗网。
可每一次挣扎,换来的都是更紧的束缚,更深的泥沼。
那些男人们,平日里道貌岸然,一旦涉及对傅砚直的“所有权”,便如同被触了逆鳞的凶兽,疯狂而偏执。
傅砚直任何试图远离他们的行为,都会招致他们狂风暴雨般的报复。
忠臣的奏折雪片般飞入宫中,言辞恳切,字字泣血,言说“傅氏子妖孽惑众,动摇国本,当诛”。
可皇帝只是轻飘飘地将奏折留中不发,甚至在一次宫宴上,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将一颗冰镇葡萄喂到他的唇边,让满朝有骨气的臣子和后宫嫔妃,都忍不住骂他亡国妖姬。
他累了,真的累了。
筋疲力尽,心如死灰。
既然无法挣脱,那便……沉沦吧。
傅砚直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他慢慢调整了一个更慵懒、更诱人的姿势,像一株需要依附他物才能存活的藤蔓,又像一件精心摆放、等待被人欣赏的古玩。
心态一旦放平,傅砚直竟真的生出几分扭曲的轻松来。
既然这副皮囊是他们所求,那便好好利用,至少,能让自己在这炼狱里,过得稍微舒适一些。
他开始学着用眼波传递信息,用若有似无的触碰撩拨人心,在几个权势最盛的男人之间周旋,借力打力,为自己,也为已然风雨飘摇的傅家,换取片刻的喘息。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那蚀骨的耻辱感便会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溺毙。
与此同时,与他仅一墙之隔的卧房内,柳如玉正对镜枯坐。
铜镜中映出的容颜,依旧姣好,只是那双曾经灵动飞扬、充满自信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焦虑与不甘。
她曾经那么得意于这场穿越。
从一个平凡的现代女孩,一跃成为古代官宦人家的千金,又嫁给了当时堪称人中龙凤的傅砚直,直接改写人生。
她享受着下人们的敬畏,运用着从宫斗剧宅斗剧里学来的宅斗智慧,将后院里那些土生土长的古代女人,甚至那些出身低微、毫无话语权的通房侍妾,玩弄于股掌之间。
看着她们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看着她们被剥夺姓名,冠以阿猫阿狗的称呼而不敢反抗,她心中充满了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