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
不，这或许不是第一步，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在顾陌接收了从陈氏手里弄到的矿山后，她驰援豫州城，重创羯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下。
这时期品鉴一个人高低等级的分类中，就有一个类别：雅量。
即人的气度器量，更多的是指在生死关头人所表现出来的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风度举止。
比如王徽之和他的弟弟王献之齐名，不分优劣。
有一次发生了火灾，王徽之慌忙逃命，王献之却不慌不忙，神色泰然，于是在雅量上，王献之略胜王徽之。
而顾陌所面对的不仅是一场火灾，而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她却还能泰然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种雅量更让人佩服。
更何况在这场战争中，她又出钱又出力，整个豫州城的将士和百姓们都感激她。
于是，小人顾子机的名声，突然就好转起来。
结果好名声还没维持几天，陈氏将顾陌讹诈的事传了出去，顾陌又成了贪恋财物的市井小人。
没过多久，又传出顾陌安抚豫州城的流民，将他们安排到矿山工作，管吃管穿。
顾陌名声又扭转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豫州世家们纷纷对顾陌出手，结果一个个被顾陌搞得惨兮兮，赔了夫人又折兵，顾陌的名声又不好了……
就这样，顾陌的名声跟心电图似的，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
她仿佛成了活在镁光灯下的明星，但凡做了什么事，下一刻就能传的举世皆知，然后一群人就要召集个大会，讨论一下她的这种行为……
也是过了许久，许多人才反应过来顾陌这名声为什么忽上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