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突然剧烈抽搐,鳞甲间喷出黑血,却在血雾中抓住十三的手腕:"孩子,别管爹...... 去圣女殿...... 雷隐长老他......"
话未说完,屠房的梁木突然发出 "喀拉" 声,十七只雷劫煞犬的影子映在窗纸上,眉心红点连成 "天煞" 二字。十三看见犬群中央,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影,袖口露出的雷纹,正是当年追杀青岚的雷门首座。
"九叔,带爹去河神庙!" 十三挥剑斩向窗纸,断剑的雷文与雷劫令?四共鸣,"我来挡煞犬,你们走西南红壤的路,那是娘留的护道!"
九叔刚拽起陈老栓,就看见他鞋底的红土突然发光,在地面画出条直通圣女殿的雷纹路。陈老栓的身体在红光中变得透明,却仍用最后一丝力气指向十三:"青儿...... 咱儿子...... 真的长大了......"
十三的雷火诀扫过煞犬,却在看见为首煞犬的眼睛时愣住 —— 那是王狗剩临死前的白茫茫瞳孔,阴司竟把替劫者的生魂炼进了煞犬。他突然明白,父亲的妖化、母亲的残魂、自己的雷劫符,从来都是阴司眼里的一串劫数债,而他,是该还债,还是该掀了阴司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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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劫宿主," 雷门首座的面具在火光中裂开,"你爹的妖化,是替你担的天煞劫反噬。现在交出封魂石,饶他全尸。"
十三握紧染血的镇煞符,发现符纸正在吸收煞犬的黑血,显露出底下的 "神凡共体" 雷文。他突然笑了,笑得比雷光还冷:"阴司不是喜欢收债吗?告诉你们,我陈十三的债,用雷火来讨。"
更夫的梆子声在巷尾响起,这次是_empty_的十九响。十三看见陈老栓的身影在九叔的搀扶下消失在红壤路上,鞋底的红土每落一步,就点亮一道雷纹。他知道,那些红土是母亲青岚的神血所化,每一粒都在诉说当年的逃亡路。
"来吧," 十三横起断剑与杀猪刀,刀刃上的雷光映着自己额头的金印,"让我看看,你们能奈我这神凡共体的雷子何。"
雷门首座的斩劫剑劈落时,十三后背的雷劫符突然全部亮起,将十九道煞犬的影子钉在墙上。他看见每只煞犬的项圈上,都刻着父亲的生辰八字,原来阴司早把陈老栓的凡身,炼成了劫数的活锁链。
"九叔,到圣女殿后,用我的血激活雷池!" 十三的嘶吼混着雷声,"我娘的神格、我爹的凡魂,都该回家了!"
更漏声渐远,屠房的火光中,十三看见自己的影子被雷劫符拉得老长,像极了父亲在破庙废墟中举刀的模样。他突然明白,天煞劫的刀刃,从来不该指向亲人,而是该劈开阴司的谎言,让神凡共体的雷光,照亮所有被替劫术困住的灵魂。
圣女殿方向传来雷光炸响,十三知道,那是九叔带着父亲踏上了红壤路。他摸了摸额间的镇煞符,那里还留着父亲鳞甲的温度,突然听见柴堆暗格里传来纸张脆响 —— 是张泛黄的信纸,边角染着西南红土,正是母亲青岚的字迹:
"老栓,若我魂飞魄散,就把孩子的劫数,刻在你我相认的红壤路上。雷子的脚,该踩着凡心走,而你的手,该握着杀猪刀护。"
十三的视线模糊了,信纸背面,是父亲陈老栓的墨迹:"青儿,我把孩子的劫数,全刻在了替劫符里,就等他亲手撕了这些债。"
雷门首座的斩劫剑在这时崩裂,十三看见对方面具下的脸,竟与自己眉心的胎记有七分相似。他突然想起雷隐长老的话,雷神殿的铁门,只认纯血雷神,可他偏要带着父亲的凡血、母亲的神血,踹开那扇门。
"告诉雷神殿," 十三踏过煞犬的残骸,雷劫令?四在掌心发烫,"神凡共体的雷子,来了。"
更夫的梆子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