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哭。”
说着不哭,他却已经耐不住性子,想跟医生说麻烦温柔些。
看着手指上上不断冒血的伤口程望深吸了一口气:“医生,她还需要缝针吗?”
“伤口虽然没有对神经肌腱进行损伤,但也相对来说比较深了,缝合好的快,差不多十天半个月就可以拆线了。”
刘愿自己听的都要吐出来了,看着自己的手指,疼痛从手指尖传递到了心脏。
程望没敢看下去,出了诊室,在走廊里呼吸了几口气,习惯性地从兜里翻找烟,又强制着收回了手。
没气过自己,最后还是一拳打在了坚实的墙壁上,手指的关节处直接泛了红。
就算是在外面,也能听到刘愿的哭声,即使她已经很隐忍很努力地咬着自己的肉了。
程望仰起了头,眼睛里似有星光闪烁。
他真的很克制自己对刘愿的感情了,可是每次到了她受伤或是哭的特别厉害的时候,那些克制都变得弱不禁风,对她的关心像是他那廉价的爱一样恨不得溢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她学做饭呢,她只要健健康康的不就好了,初衷不就是这个吗?
程望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自己过,恨不得把刘愿手指上的伤口转移到自己手上,他甘愿替她承受这样的痛。
过了好一会儿,包扎完伤口的刘愿又在医生的指引下打了一针破伤风,吸着红红的鼻子走了过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毕竟错在她自己,非要赌气说自己会切菜,摆出一副十分熟练的模样。
但是谁又知道上手切菜并不是那么简单,反而让她的脑子跟不上手速。
她的眼睛一圈都是红的,偷偷抬起头看了程望一眼,又匆忙低下了头,注意到了他的右手关节处都是红的。
以他的脾气性格,绝对不会把错误怪罪到刘愿身上,所以刘愿才担心他会不会自责,会不会后悔让自己切菜了。
事情本来不该怪他的,他也不应该自责。
“走吧。”程望拉着她先去缴了费,随后带她去了街上找饭店。
事情这么一出,他是真的饿了,就更不用想刘愿到底饿不饿了。
厨房里还是狼藉一片,走的时候没来得及收拾,血迹刻在了案板上,和西红柿汁混淆在了一起。
晚风吹的人有些冷,况且出来的时候有些匆忙,刘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对不起。”刘愿跟在他身后看着自己被包了一圈纱布的手指,声音又弱又小,眼眶里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打转:“我有点麻烦。”
程望回过头来等了等她,顺便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没有。”
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好像从来都没有特别清醒过,不过是都不提及喜欢,都在等对方主动低头。
刘愿还是会因为他大声凶了自己一下委屈起来,会因为他自责不讲话感到难过。
可是他好像对每个女生都这样。
想起了李伊川曾经对她说的话:“我一直觉得程望对人可冷漠了,原来他真的只是对我们这些人。”
“穿上。”程望说着把衣服给刘愿披在了身上,注意着她的手指,害怕不小心会碰到。
程望伸过手来牵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像第一次牵手带发烧的刘愿去医务室那样,冰凉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护着。
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身影被路灯无限拉长,如果可以这样走一辈子该多好。
程望心里真的不止是过意不去,还难受的要死,光是看着她手上厚厚的纱布就心疼。
“以后不能做的事情不能强求,知不知道?”
“我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