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你帮我,取个新名字吧。”
芸司遥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我拒绝。”
阿成注视着她。
“名字是我给的,现在我不想给了。”芸司遥语气平铺直叙,“我不愿意留在这里,阿成。”
阿成:“你想要什么,这里都能有,为什么要走?”
难以沟通。
此时此刻芸司遥心底只剩下这四个字。
阿成坚定、固执自己的决断,把自己认为好的强加于她。
再像人,再聪明的机器人,它也不过激活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相当于人类幼孩时期。
喜与恶也非常明显。
芸司遥:“我有生我养我的家人,我有自己的工作,朋友,你凭什么让我抛弃一切和你在一起?”
阿成歪了歪头。
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眼珠微微转动,诡异又惊悚。
“我可以,把他们都带过来。”
芸司遥:“……”
它的思维不能用人类正常思维来解释。
“你为什么要踩断梁康成的腿?”芸司遥深吸一口气,再抬起眼时,目光冰冷,“泄愤?还是单纯为了报复?”
阿成低下头,瞳仁闪烁得极快,像是在压抑某种过载的情绪。
“我只是想让他不能再靠近你。”
机器人不懂道德,不受法律约束,眼里除了激活自己的主人,便再容不下其他。
阿成:“他在家里安装监控,居心叵测,我只是想解决麻烦。解决麻烦,就得让制造麻烦的人失去能力,我不觉得我错了。”
芸司遥:“那你有证据是他安装的吗?”
阿成眼神中透出点困惑。
芸司遥:“这就是你和人类本质上的区别,阿成。惩罚有警察,有法律,在这件事没有盖棺定论前,你千不该万不该和他动手。”
那个叫春花的小机器人往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声音低如蚊蚋。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阿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芸司遥不想再和它多说。
她推开阿成,径直走向大门口,按动门把手。
阿成想要跟出去,却忽然顿住脚步。
它左手猛地攥住胸前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胸腔心脏的位置传来阵阵剧痛。
那阵痛来得又急又凶,密密麻麻的疼往外漫,一下攥紧了它的呼吸。
机器人没有呼吸。
阿成呆滞的感受着胸口的跳跃,宛如一具木偶,僵立在原地。
“嘎吱——”
木门打开,灯光昏暗,几盏最古老的壁灯悬挂在墙上。
芸司遥刚踏出去,就感觉到了强烈的,被视线包围的悚然感。
她停住脚步,抬眼看去。
昏暗的墙壁上“缝”了密密麻麻的仿真娃娃头颅。
它们有的镶嵌了半只眼睛,有的眼睛碎裂,残缺。
这些娃娃都装了眼睛。
只不过它们的眼睛或多或少都损坏了一部分。
“姑娘。”
轮椅碾过走廊的地砖,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芸司遥看着走廊尽头。
一个老婆婆坐着轮椅,吃力的向她而来。
她坐在光与影的交界里,脊背佝偻着,却把怀里的仿真娃娃抱得极紧。
那娃娃有着瓷白的脸,红得像血的唇,眼珠是玻璃做的,正对着走廊这边,像是在看她。
老婆婆缓缓抬眼。
她笑着道:“你和